□徐琼 成都
安徽广播电视台原台长张苏洲涉嫌受贿贪污案近日开庭。
网友在官方媒体罗列的行贿者名单中发现,除了热门电视剧和节目制作商等公司、安徽广电干部职工,总政歌舞团2名歌唱演员竟也赫然在列。其中吴娜涉案10万元,阿鲁阿卓涉案6万元。知名演员也行贿,人们似乎难以理解。
知名演员的“名声”是靠不住的。名声从何而来,本身就要依靠高频率曝光,电视台作为传统舞台的地位至今非同小可,一直是歌舞艺人最严重的路径依赖。能上央视最好,不行就上地方台。两位歌唱演员连续3年登上安徽卫视春晚,少说混了个脸熟,也算声名远扬,专门“感谢”张台长,不过是拿钱换名。
拿钱换名,与拿名卖钱,是名利场这个硬币的两个面。
挣得“名”来,说到底需要变现,也就是获得演出机会。背靠着总政歌舞团这棵大树,对于歌手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地位高、有保障,坏在缺少市场竞争力,少有商演机会。大树底下好乘凉,但到底不能跟那些晾晒于阳光雨露下因而蓬勃美丽的花草比。歌舞演员们更多地出现在那些不那么商业化、竞争不那么激烈、由政府等公共机构主导的节庆表演中,其中,出场费高、影响力也较大、后续效应强的卫视春晚,自然成了体制内非一线歌舞演员“走穴”的重要舞台。
来自北京的知名演员与远在安徽的卫视春晚并不遥远,仅隔着一个张苏洲的距离。掌握着大型综艺活动高度决策权的张苏洲,决定着谁能上卫视春晚的机会以及上卫视春晚的价格。给谁都可以的演出机会单单给了你,给出的价格说不定还高于市场价,面对这样的“恩主”, 大凡“懂事”的演员,接下去该怎么演,还能不明白。
台上主旋律,台下给回扣。女演员那边,一手收下劳务费,一手交出感谢费;台长这边,一手付钱,一手收钱,只不过花的是公家的钱,收的是自家的贿。
张台长身后的行贿人队列中,外部公司就有12家,内部广电职工多达16人。这说明,权力太集中于台长一人身上,确实很有问题。
可以看出,一些地方采购的高价、不透明弊端,被照搬到一些电视台中了。电视剧与歌舞演员,都是公立电视台的采购对象,又由于其文化与精神产品的弹性特征,更赋予了决策者莫大的自由裁量权,引发的采购腐败较其他领域更为隐蔽。
再说卫视春晚的天然属性,由于它不需要像商演那样考虑票房与观众,意味着选择度几乎是无限的,知名不知名的,有影响力没影响力的,有市场没市场的,都没关系,只需要跟购买决策者有关系就行了。这样的“采购”腐败,必须根本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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