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墨韵谢春风 白明祥(武侯区)绘
吴凡(金堂县)
听说广场附近有家特别的餐馆,主营豆汤饭,两三个人吃一份豆汤饭,再点个剔骨肉和素菜就足够成就一顿美味。豆汤饭并没有吸引我,但“剔骨肉”激起了我的食欲,于是禁不住往那条小巷子去。这家的剔骨肉做法跟凉拌肉差不多,香鲜适中、酸辣清爽,不失为一道佐酒佳肴。后来又去吃了两次,尽管仍然美味,可终究不是自己寻找的味道。
偶然一次在“李庄白肉”吃饭,看到菜单上的“回锅剔骨肉”,方找到那种久违的感觉:当青椒遇上剔骨肉,那是我记忆里最可回味的美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村推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这对于那些劳动力充足的家庭来说,是一件大好事,但在我们家就不一样了。
父亲在外地工作,我们家那时被叫做“半边户”。包产到户于母亲来说,是机会更是挑战,意味着从此她将一肩挑起经营土地的责任,一肩挑起养育我和妹妹的责任。勤劳的母亲从外公那里学习了种菜的技术,她将离家近、水源充足的土地全种上了蔬菜。一畦畦绿茵茵的菜秧经过母亲一季又一季的精心照管,就变成紫的茄子、青的四季豆、白的冬瓜……再挑到市场上卖了换回一家人的生活所需。青红相接的辣椒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经济来源,有一年青椒的市场价格很高,母亲又把山梁上的一块地也种上了辣椒,那年辣椒丰收,我们全家出动去山梁上摘青椒。地里的青椒结得有多欢喜,花翅膀的蚊子就咬得有多欢悦,回家时,四肢上的红包跟辣椒一样茂密,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仍然很生动。因为大家都看到辣椒的市场,邻村很多人也开始种上了,结果那年辣椒丰收却没增收,反而连种植成本也赔进去了。
母亲萧瑟了一阵之后又跟外公学做生意,说是做生意,无非就是买卖“赚转猪”获得一些差价而已:在邻县乡镇买回品相不好、便宜一两毛的小猪崽,用肠衣水等喂养一段时间,等猪仔长得油亮光滑、活蹦乱跳再卖出去。为了接到肠衣水,母亲每天三四点就起床去屠宰场排队,等我醒来,她已经在灶房忙碌很久了。见我背着书包在灶屋里转悠不走,就笑了:“狗鼻子!今天买了一点剔骨肉,放学回来吃!”那个年代,经营站会把当天宰杀的所有猪骨头放入大锅里熬油,之后再把骨头上的肉扯下来卖,因为被取过油了,所以更便宜一些。虽然是廉价肉,但是母亲却选用自家的微辣青椒,把它们煎炒得清香扑鼻,用狼吞虎咽描述我和妹妹那时的吃相只怕也不能透彻。
后来,生活渐渐好了,鸡鸭鱼肉成了餐桌上的常客,可是,没有一样能够代替青椒剔骨肉的味道。有时,我会去市场买一些猪骨头,放进白水里煮熟,再把肉扯下来,用青椒炒成一份“回锅剔骨肉”,吃之前深深地闻一闻,想着母亲那句“狗鼻子!放学回来吃。”感觉母亲就在身边,因为青椒不只是椒,是母亲的勤劳坚强,剔骨肉也不只是肉,而是母亲留给我们的无穷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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