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明(金堂县)
久居城市,车水马龙的喧嚣里,内心便常常被另一情愫所缠绕。总想透过高楼的窗,遥遥望向远方,期冀能看到青瓦屋顶上那抹淡蓝淡蓝,我从来感觉不出那是烟,而觉得那是一缕缕飘袅的雾,清润温馨。
我真切地感觉到:我想念我的家乡了!
家乡在沱江边一个坝上。沱江河真的伟大,它一路曲回弯绕,造就了诸多富饶肥腴的平地大坝。我的家乡曹家坝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奇怪,小时候就一直犯疑:坝上住着的三四百户人家,咋就没有一户曹姓?后来方才明白,原来此坝确实住着曹姓人家,几百年前的“湖广填四川”时,曹家人一路栉风沐雨从异乡来到这里,垦壤拓荒安家立业。人们都习惯于称此地曹家坝了,后辈中却出了 “败家子”,不得不把土地和房屋卖了,搬家去了他地。我不知道,如果曹姓后人还能知道这一事实,他们又有何感想?
我是闻着家乡的炊烟味走过童年又到少年,是那人间的烟味蓬勃着我的不断成长,以致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对家乡的炊烟仍无法忘怀!
小时候,我读书就在毗邻家中不远百米的村小。那是由一大户人家的院落改建的学校,校舍简陋却是书声琅琅。求知的课程很长,常常弄得我饥肠辘辘,这时便不由自主地越过低矮的教室窗口,望着家的屋顶,看是否已飘出那诱人的淡蓝炊烟。无风的日子,烟儿笔直伸向天空,我不得其解,这烟儿到底会伸向多远?那蓝蓝的天空又会有多高?阴沉的日子里,烟雾盘旋屋顶,久久不愿离去,枝枝蔓蔓伸出屋顶,就好似长出一棵云伞的树,一幅乡村淡墨画就勾勒在脑海里……这些奇思妙想一番后,悬挂院门口的半截用铁轨代替的铁钟便被人敲响了。我们也小鸟一样扑向家中,母亲正在灶前忙乎,灶膛子的火苗窜出灶门,时高时低,映得灰暗的墙壁红亮红亮。我放好书包,照例会拿起柴禾不停地往灶门里送,盼着柴禾燃得更猛烈一些,能早早享受到饭菜的香美。
下午放学早,那时的乡村孩子不像现在的中小学生忙着奔波于各式各样的补习班,他们必须帮大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或是放养牲畜或是拾柴积肥。我每天下午会赶着七八只小鹅,寻那草叶繁茂嫩绿的草滩地,让鹅儿尽情饱餐,直到引颈打嗝。这时暮色也至,整个村庄上空便渐渐升腾阵阵紫烟,清凉的空气里也弥漫了柴禾的味道。鹅儿在我每天的饲养下茁壮成长,母亲也就精细地算计着我们几兄妹下学期该缴出多少书学费。
那年深秋,我应征入伍去了华东。部队紧张辛苦的训练之余,老兵班长就教唱一些军歌。有一首歌《阵地上的思念》我至今记得:阵地上的思念,像袅袅的炊烟,我仿佛看见家乡,美丽的村庄……把思念喻为炊烟,那刻的我,才深深体味到乡愁离情。
如今家乡的村庄,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水、电、气、网络全都通上,人们用电煮饭,网络通信购物,充分享受着富美乡村的幸福,也难得再见村民烧柴煮饭。生态环境的保护使天空更蓝、溪河更清。饶是如此,我更怀念着家乡,怀念着缥缈在家乡屋顶上的那丝丝淡蓝!或许以后只能在梦里望见家乡的炊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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