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们都江堰采风记

记 忆

那天除了寂静，应该是没有什么了。

那是1997或1998年的4月的一天，白航先生在这之前给我写过一封信：告诉我贺敬之、牛汉、郑敏、蔡其矫以及王家新、西川等要到都江堰市，万一需要安排采风，我得去讲解一下。

那一年我正葱茏。那一年我二十啷当过一点。

怎么对这些“大人物”不发抖呀。此抖非今日之抖音，那叫发自内心的激动。

当然，那时也叫真年轻。整整40多人，还好，都是诗人，没有级别之差。我以个人之力，接待得欢欢喜喜，无名无姓。

但后来，白航先生书信告诉陈道谟先生：小文无名，谦虚可爱。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圣人无名”，也是一种大境界。那时，谁也不知，那么多大诗人到都江堰，与白航有关。

其实当天带队的是《星星》诗刊的孙建军老师。我和建军老师同为军旅诗人，他年长，我称为老班长。因这事，建军兄一直至今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且有三杯酒后命令我站立稍息：你个小兵蛋子。

我不怒倒也嘻嘻，多好的诗缘呀。

后来白航先生写信告诉我：一寸道，九寸魔。嘻嘻哈哈性不恶。

我清楚这是为什么白航先生这么说：那是建军兄那天带队，众诗人玩得很嘻嘻哈哈。

还有个细节，那天西川在安澜索桥上戴个川西坝子的竹笋锅盖照了一张相，他以为那是川西坝子的斗笠。后来广州文艺出版社的林先生还把这照片邮递给我了。

还有，那一天，杨然兄刚好也在都江堰的宝瓶口陪他的亲爱。结果见证了中国一大批实力诗人悬在岷江的中央。因为那天我忘不了：忽然停电，从斗犀台到离堆公园的索道停了。

那真是诗人淡定的一天：诗人郑敏和牛汉共坐一厢，他们离岸约一米，离地二米，他们谈诗谈境界淹过了游人的大呼小叫。

后来杨然为此写过一诗。白航先生也读过些诗。白航先生与陈道谟先生见面时还说起过这事。白航先生当场应该说过：快乐与诗，不必复杂。

但当天，我敬请贺敬之、郑敏、蔡其矫、牛汉、王家新、西川等诗人题写的辞句，那是一个特别的笔记本，我交给了陈道谟先生。再后来，四川“诗歌史料大史”杨然还到都江堰复印了一套。

太可惜了，这原件后来丢失了。连我们都江堰市的诗人、道谟先生的学生王国平都不知为什么这签辞本不见了。

噢，失者有幸，得者有福。今天中秋，月圆。我从容想起诗人与诗歌，正如白航先生辞月对吟《星星》，大家如常数着星星过日子，唯有诗歌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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