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软件产业基地(成都) 图片来源:IC photo
4月16日,随着一声清脆的敲钟声,西装革履红围脖的李进,将成都先导送上了科创板,使之成为打破“零”纪录的科创板第一只川股。先导做的是新药研发,就扎根在成都市高新区。那里密集坐落着大大小小的科技创新企业和研发机构。以至于,即便在疫情冲击之下的一季度,成都高新区产业增加值仍旧实现了逆势同比增长6.1%。
“成都先导”只是成都科技创新澎湃动力的一个缩影。刚刚闭幕的四川省和成都市“两会”上,“西部科学城”成为新的热词,西部(成都)科学城“一核四区”的架构,也就此揭开了面纱。
乍看上去,似是一个高科技园区的崛起宏图。但细心人却已捕捉到了更有分量的信号:“它将推动成都加快建设引领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增长极,进而形成动力源。”
从“增长极”,到动力源。一语间,深层的逻辑悄然浮现。
所以,智者,开源。成都做强增长极,目的是形成动力源,为西部、全国,乃至更远,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科技创新,正是这源头活水。
一个“源”字,蕴含的,正是成都站高谋远的破局之路。
原
创新,探寻成都动能“源头活水”
原,在古文中常作动词,意为探求事物的本源。说到根上,创新,在成都并不“新”。
创新自古有之
●蜀守李冰兴筑都江堰
●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早发明和使用雕版印刷术的地区,是成都和扬州
●我国最早由政府正式发行的纸币——交子
●1980年,新中国第一只股票“蜀都大厦”在成都诞生
●上世纪90年代初期,全国第一个股票场外交易市场成都“红庙子”繁荣起来
……
今年成都“两会”上,成都市政协委员、市科技局局长丁小斌又成了媒体“围攻”的对象。成都科技创新发展势头太猛,各地媒体都盯着这个热点,想要多做探索。
受访中,丁小斌反复强调着一点:“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城市发展要依靠创新驱动”。这就是“动力源”的源头。
“创新之都”何以成为成都标签,创新又何以被赋予“源”的定位?这可以从成都的数千年前开始说起。
创新,是成都人的灵魂与底色。
战国秦庄襄王时期,蜀守李冰兴筑都江堰,根据江河出山口处特殊的地形、水脉、水势,乘势利导,无坝引水,自流灌溉,根治了岷江水患,是全世界迄今为止,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年代最久远的水利工程。
许多人或许不知道,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早发明和使用雕版印刷术的地区,是成都和扬州。唐代成都印刷品已有“西川印子”的专称,当时就流传于日本。
再到公元1023年,北宋仁宗天圣元年。在“扬一益二”的成都,流连于勾栏瓦肆间的商贾,随身带着一种纸票——面额临时填写,加盖本州州印,规定了流通范围。这就是我国最早由政府正式发行的纸币——交子。
千年倏忽而过。1980年,新中国第一只股票“蜀都大厦”在成都诞生。上世纪90年代初期,全国第一个股票场外交易市场成都“红庙子”繁荣起来……
智者乐水,都江堰的水滋润着天府之国,滋养了成都人如水的智慧——活泛、变通,善于创新。
然而,不是所有问题都像水流过河床一样顺理成章。
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鸠有过著名的“地理环境决定论”。至今,仍会被许多当代学者谈及。气候与土地,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农耕文明时期的经济地理;到了商业文明时代,地缘交通,则最大程度决定了商业的发展与分布。还有学者以“胡焕庸线”(中国地理学家胡焕庸在1935年提出的划分我国人口密度的对比线,这条线从黑龙江省瑷珲到云南省腾冲,大致为倾斜45度基本直线。)划定国内强弱相对的经济地理。巧的是,成都刚好被胡焕庸线穿越而过。
不能否认的是,即便成都人有活泛的头脑和开辟古丝路的智慧与勇气,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从沿海起步。深处内陆,远离海运优势的成都,无法享受沿海沿边的红利。
往内里深剖,这座城市,是在承接沿海地区产能转移的模式中发展的。这让成都始终处于被动地位,并不能掌握一席话语权。
然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尤其在自然地理的绝对优势逐步弱化的今天,尤其是在不甘于桎梏的成都。
抢占科技创新制高点,这是时代赋予的机遇,也是这座城市转变发展方式的切口。成都的路径,是打造全球创新人才、企业、要素集聚的新高地,形成以创新为引领的开放型现代经济体系。
而事实上,若重新用当代“地理决定论”去推敲,如今要素市场的活跃,更能决定一座城市的活力。这也不难理解,成都瞄准科技创新,高效配置创新要素的背后逻辑。
源
破局,“成都之韧”见证三年探索成果
源,源泉也。科技创新的洪流,从此涌出,化为实实在在的成果。
见证成果
●独角兽企业从0到6
●新经济企业从18万家增至36.6万家
●新经济营业收入突破4000亿元
……
其实,以科技创新破题,培育内生动力,多地都在提及。而当竞跑进入到比韧劲儿的阶段,赛道上所拉出的距离,也就一目了然。
疫情就像是“试金石”。
一季度,成都实现地区生产总值3845.57亿元,比上年同期下降了3.0%。纵然不免受到疫情影响,但在同期公布一季度数据的7座新一线城市中,成都回落幅度最小。而在此之前,成都已连续12个季度保持8%以上的经济增速。
动力来自哪?与其说很大程度上源自创新,不如说,来自于成都围绕创新探索出的特有路径。既然多地都在以科技创新破题转型,那么方式与路径,才是“开源”,才是关键。
来吾导夫先路也。“新经济”,就是成都抢先开辟的一条新路。
2017年是成都新经济元年,彼时,成都正式将发展新经济培育新动能作为推动城市转型的战略,提出聚焦“六大新经济形态”、构建“七大应用场景”,加快打造最适宜新经济发展的城市。
三年已过,“最适宜新经济发展的城市成都”已是共识。与此同时,独角兽企业从0到6,新经济企业从18万家增至36.6万家,新经济营业收入突破4000亿元……新经济已真正成为成都一股重要经济动力。
4月29日,成都的江滩公园好像自未来穿越而来。智慧足球、智慧农庄、电竞文化公园、融合五感交互体验的夜游锦江智慧旅游……新场景和新产品集体亮相,与绿道交织交融。
那一天,成都启动2020成都新经济新场景新产品发布会,今年内,将面向全球持续发布1000个新场景、1000个新产品。这是发展成势的阶段性“验收”,也是成都另一条特色创新路的实践——给机会,给场景,而不是只给优惠和补贴。
“给足要素”,是另一条关键路径。 在京东方成都生产基地,第六代柔性显示屏为企业接连带来订单,产量今年将再提升2到3倍。
企业负责人说,这个产量创了新高,多亏了周边“邻居”的帮忙。因为在京东方的周边,上下游的配套企业逐渐完善。而在过去,即便为着生产线上的一个精密金属配件的清洗,企业都要打“飞的”去国外。
“做药不是单打独斗”,先导的李进也深知产业链完善的必要。“不出成都就能造新药”,于他而言是成功的关键之一。若非如此,从研发、到生产、乃至上市,每一步是否仍能行得这样快与稳,便是未知。
其实,这就是基于“要素”的聚集与配置。所以,成都率先提出了建设66个产业功能区,正是基于建立起产业链上下游各种生产要素高效配置的承载平台。换言之,这是在重塑经济地理。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人才,其实是更加重要的要素。成都深谙于此,于是启动人才优先发展战略,求贤若渴,以“人才新政”引来35万青年人才落户,更为软件人才量身打造了“蓉贝计划”,直接用住房、汽车、资金和荣誉,给人才礼遇。
还有一条“破冰”之路,成都走得尤其坚定。那叫做“职务科技成果权属混合所有制改革”,让“躺在”高校院所实验室里的科研成果,能够实打实地变成产品,走向市场。
四川大学建筑与环境学院教授李建军,身份除了老师,已经同时成为一家科技企业的主要成员。经历8年科研攻关的烟气脱硫技术,经过确权,李建军团队与校方按照85:15分配成果转化的效益,团队成功注册了公司,让成果得以加速市场化。
无论瞄准新经济、给足机遇与场景,抑或招揽人才、配置要素、“混改”破冰……这一系列的路子,内在逻辑皆是重构动力体系,做强增长极。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从成都展现出的经济韧性,我们看到一座城市不懈的上下求索之路。
远
未来,“一核四区”勾勒地理产业路径
站高,方能谋远。成都,始终把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未来。
“一核四区”
●“一核”
天府新区的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
●“四区”
高新南区的新经济活力区
成都东部新区的未来科技城
高新区与双流区共建的天府国际生物城
高新西区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创新基地
事实上,把握科技创新这一发展驱动力,已经使成都被牢牢印上了“创新高地”的标签。来自成都市科技局的数据显示,2019年,成都增加国家高新技术企业1036家,总数突破4100家;高新技术产业主营收入突破9300亿元,同比增长11%;获得2019年度国家科技奖20项,其中2项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率先在国内开展技术经纪职称制度改革,职务科技成果权属改革经验在全国8个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区复制推广。
在疫情期间,高通量新冠病毒核酸检测装置、京东方智能体温预警解决方案、光启智能防疫头盔等等被央视关注的战“疫”黑科技,皆是“成都造“。
创新加持,这座城市在做强增长极。当我们循着“动力源”的逻辑回看这座城市,会发现,成都发展的视野,从来不局限于当下。
成都在做强增长极的同时,目标是转而形成可辐射、可扩散,可影响触及到足够远的动力源。与重庆共建西部科学城,就是这个目标实现的载体。
纵观寰球,科技信息化和城市化浪潮奔涌,以科技创新为动力的世界城市,都有着特色迥然的科学城。那里创新资源富集,要素充足,转化效率高,为城市的发展孕育着源源动力。比如美国的硅谷,比如英国的苏格兰科学城,再比如近年新崛起的被称之为美国“硅丘”的奥斯汀,以及主打人工智能的上海张江。它们的共同点,皆是“动力源”。它们的影响绝非局限于一隅,其创新研发和终端产品,影响是无边际的。
这,也正是西部科学城的定位。
“我们近期正在编制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战略规划,推动高起点高标准建设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丁小斌说,将推动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成为创新策源地和科研主阵地;同时,大力构建创新生态圈,吸引创新要素人才集聚,加快推动科技成果转化运用。
以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建设为引领,统筹推动“一核四区”联动发展的战略布局,这样的架构,已在此次成都“两会“上初露峥嵘。
“一核”是位于天府新区的中国西部(成都)科学城,“四区”分别是位于高新南区的新经济活力区,位于成都东部新区的未来科技城,高新区与双流区共建的天府国际生物城,以及位于高新西区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创新基地。
这,是一幅极具魄力与想象力的宏伟画卷。
成都将自身的产业优势和重点领域统统布局其中,以待其飞跃、质变,形成真正的动力源。
这一次,这幅画卷,成渝携手共同执笔。是强强联手,也是优势互补。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机遇之下,双方协同,方能1+1大于2。也是在这一机遇之下,成都再次站上了新起点。
李进说,自己不可能因为生产了螺丝钉,所以企业就永远生产螺丝钉。他不满足于只做“外包商”,所以选择了去做风险不低的创新药。这是他的破局。成都亦如此。
从“极”到“源”,背后不仅是成都的发展目标格局的跃升,更蕴含着破局之路——不仅要集聚,要成增长极,更要像水波一样,扩散、辐射,为西部、全国,乃至更远,提供源源不竭的动力。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源头活水,就藏在一张张蓝图里,写在“蓉漂”“蓉贝”们年轻的脸庞上。涓涓细流,正激越着创新创造的千钧伟力,终将汇流成海。
红星新闻记者 郑然 王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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