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风格的民居
张大夫子庙
古镇街道
姚蕾 文/图
游古镇,找“最成都”的乡愁,实际上是人间寻味,而不是纸上谈兵,故纸堆里翻历史资料。穿越1300年历史,这里在唐代初期还叫鹤鸣、灌口,场镇四周全是深山老林,熊狼出没,方圆数十里唯有此赶场之地,乡民物物交换生活必需品,不得不铤而走险,常被野兽偷袭和伤害,于是大家结伴而行。天长日久,场镇便由“大家相约赶场”叫成“约来”场,常来“场”往,集镇形成,兴盛开来。古有资料称:“一新(场)二唐(场)三灌口(悦来)”,素有“客商来到灌口(即悦来)场,夏买水果冬买羊”之说,1981年正式定名为悦来镇。如今在新媒体传播的语境中,“悦来越好”成为了古镇的宣传语,逐渐打破古镇的清静……
长街短巷 时光倒流40年
山上融化的雪水通透清冽,一路欢歌而下融入斜江河。河水与悦来古镇的正街、河坝街并列而行,形成了古镇两主街四巷子的格局。近年来,当地人不等不靠,费尽心思进行排污改造,硬化古街路面,主要的街巷进行了风貌改造。古镇入口用鹅卵石堆砌的“悦来古镇”招牌朴实幼稚,街上的彩绘还不完全相称,增设的小型花台稍显花哨……却丝毫掩饰不住古镇人渴望蝶变的心思。
沿着通往西岭雪山的路进入古镇,先得穿过热闹的悦来新场镇,走进古镇正街,时光倒流,你就如同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世界。安静的街道,不温不火的老式日用百货商铺、茶馆、小吃店……房屋清一色的川西民居风格,多为清末和民国的穿斗式老屋,灰瓦铺顶,青砖墙体,铺板门面。稍微细看,西方建筑风格元素融合在民居中,三角形窗格子、罗马风格的泥塑等比比皆是。小镇安静祥和,民风淳朴,谁又能想象当年这里是与新场和唐场(现并入安仁)齐名的三镇之一,也曾商贾兴旺,风光无限。徘徊于上世纪70年代前后的胜景,古非古,新非新,也许从这些并不起眼的建筑中,能够找到古镇的旧我,这是悦来古镇不同于其他古镇的特殊之处。
正街22号有个老式的钟表维修店,一个工作桌和一个装有零件、修好的各式钟表挂成一排的玻璃柜,算是冯大爷的全部家当。同行的蔡老师与老人一对眼,几乎同时喊出:“啊!我认得你……”双手紧握,家长里短唠叨不停。冯大爷店铺的广告语充满了霸气:修了60年,没有我修不好的手表,不信拿来试试……
正街179号,隐蔽在周围低矮一层格局的民居中,一个典型的川西风格的建筑物鹤立鸡群。挑檐屋顶、木板椽木结构、四方体构筑、青瓦屋顶,占地面积约15平方米,一说是“绣楼”。遗憾的是,由于年久,支撑整个楼宇的基座只好请红砖替代,以此来匡扶摇摇欲坠的细腰。由于已经破旧,主人已经搬出,整个建筑空荡荡突兀存在,一把大锁隔绝了内外。我们也没能登楼体会绣楼的风景,感受当年小姐登高望远的情趣抑或忧伤。而今孤独的绣楼,与冷公馆相隔不到200米,外墙的三棵大桢楠树遥相呼应。
正街210号是两层两开间的楼房建筑,窗格子完整地镶嵌在二层临街的立面上,西方哥特式建筑风格彰显在三角形的窗户上。街对面209号则是一个近代建筑,三层楼的砖混结构,水泥外墙装饰的方框格子内写有“发展经济 保障供给”的红色标语,时代烙印极强。曾经的供销社内部陈设几乎没有更改,用柜台围成倒“凹”字形,货架上陈列的布匹、棉絮、暖水瓶、踏花被等依次摆开,柜台上木质的纽扣盒里,装满了各色大小的纽扣,隔着玻璃静静地等待顾客……售货员在内,顾客在外,完全沿袭上世纪80年代的布局,拉远了顾客的距离,却拉近了与过往的对话。
当地人骄傲的309号值得一看,革命烈士车耀先曾经在这里住过,他可是成都金河路口老字号餐厅“努力餐”的创始人。316号有西式建筑风格石拱门,门楣上泥塑的红五星和十字架,色彩依旧夺目。整个建筑物并不张扬,比周围的建筑略高一点,房顶上挑出一个小窗,类似于小阁楼,但窗格的三角形与遮篷却又与欧式建筑相同。当我们猜测该建筑是否是教堂时,主人说:“你们没有看到红五星吗,还有医院的标志!以前这里是部队住的地方,是当时的医院。”跨进门槛,里面是一个仅不到两平方米的天井,围绕天井是一个楼梯连接的走廊,从简单圆木装饰天井的痕迹来看,又体现了川西民居院落的味道。
河坝街90号有座很小的庙宇,当地人称为“张大夫子庙”。传说是纪念重修了这条街道和房屋的善人。水患和火患频发的古镇,劫难不断,但古镇人重建家园的步伐是无法阻止的。而今,杨大爷带着自己的爱犬守候在这里,小巧的夫子庙里陈设了祭拜的佛像,还有两座小石狮守候着夫子庙,传承着古镇人的坚守,人性的善与爱。
川主宫 同水神相通
我曾经按图索骥寻找传说中的川主宫。在下场正街267号,一排古老而低矮的土坯围墙形成半圈,镶嵌在圆形石拱门上是对开的木门,门缝内可窥见一铸铁加工厂。围墙外面,三棵高大贞楠树加持护佑,可推测其曾经的不凡。当地人漫不经心地称,这个大院便是有名的“川主宫”。以前这里供奉着“川主”的牌位,并有许多文物古迹,可惜都在上世纪60年代被毁。
时隔数年,当我再次来到此地,物是人非。当地人执拗地带我来到悦来正街295号,再次去寻找书本上的川主宫。门牌号变了,占地两亩有余,一个崭新青瓦白墙的典型川西四合院建筑呈现在眼前,恍若隔世。大门上方刻有一蓝底金字门匾曰“川主宫”,左右配一黑底红字对联上曰“铁壁镇长江水满田畴分陆海”,下曰“金牛横巨浪功留民庶等高天”。曾经的建筑没有了踪迹,留存的大殿左为川主宫花园中三棵直径一米以上、三棵直径近两米的小叶金丝桢楠古树。在此主持的刘先生在我要出门时,转身进房间拿出一本他参与编撰的《鹤鸣山志》赠予给我。文章有言:沧海桑田,昔日古庙今夕不复存,且存老树时下做见证,人与物时空转换,天地间自有其生存之道。
曾经怀疑“川主”与“川王”有别,而民间似乎不纠缠字眼。“川主”之说,是流行于巴蜀移民聚居地的重要民间水神信仰,起源于四川地区对于秦蜀郡太守李冰的信仰崇拜,求其保佑巴蜀免于水旱灾害。目前发扬光大最知名的当数都江堰每年的清明放水节,纪念李冰父子。眼前的川主宫距中国道教发源地、张道陵创教的鹤鸣山仅四公里,始建于清朝同治年间,时为悦来镇五宫之首,隶属鹤鸣山下院。鹤鸣山历代的许多著名道士曾在此修炼过,山中林木茂盛,景色清幽,保存殿宇十余处,夏天可去,冬天亦可在道源圣城泡温泉。
鹤龄桥 与仙鹤同岁
冬天的斜江河逃不过干涸的境遇。潺潺流水刚没过河中卵石,河坝街的尽头是始建于1920年的鹤龄铁索桥,上铺简易木板,当地百姓不在乎晃荡,颤颤悠悠找感觉的都是游客。桥名来历与鹤鸣山有关,还是另有其说?从丢失的桥头石碑获悉,桥因与鹤鸣山仙鹤同寿而得名,碑上记载此桥几多劫难——1925年、1955年被冲毁,洪水也吞噬了部分乡民的生命。上世纪70年代末,大家捐资修成铁索桥,建碑作为纪念。遗憾的是2008年的一场地震,桥又给毁了,在其上游修建了一座水泥桥替代了铁索桥。桥不在了,桥匾却完整地保存在老百姓家中,当地政府开发古镇,百姓又主动捐献出来。在皂角树下,上书“鹤龄桥”的大匾镶嵌在一堵鹅卵石砌成的墙上,四周挂上了灯带,一则照耀桥名,也照亮了百姓质朴、美好的内心世界。
“一张褪色的照片,好像带给我一点点怀念。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夕阳照了一遍他眯着眼……”李荣浩的一首《老街》似乎就在吟唱这下河街垮河坎“打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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