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文明的基因 谈余秋雨的文化之旅

去年暑假，教育局安排我们到成都师范学院参加教育均衡发展迎国检专项培训，时间一个星期。为此我专门去了一趟书店，一本《慢读秋雨》让我再次进入到秋雨老师的万里行程和独特内心之旅。回来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将老师的整套合集摆上了案头。

知道秋雨老师还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他的《文化苦旅》《山居笔记》曾间断读过一些，后来在中央电视台的青年歌手大奖赛电视直播中见到他的风采，一如既往地儒雅，一如既往地酣畅，整个歌手大奖赛知识问答环节成了电视观众最期待时间。但我真正了解秋雨老师，还是读完他的系列丛书之后。

秋雨老师曾担任一所著名艺术高校的校长。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辞去了很多人艳羡和梦寐以求的校长职位，把自己从体制中拽出来，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独立学者。从此无依无靠，无拘无束，大地为路，遗迹作伴，将脚步踏向远古，用双眼读写文明。每一步都铿锵作响，每一眼都直通古今，从此，演绎出更加精彩动人的人生。

他背着背包，穿着薄棉袄，独自一人消失在荒野大漠间，去寻找中华文化的关键性遗址。喀什古城、阳关暮雪、沙漠隐泉，循着汉唐文化的足迹一路西行。道士王圆箓面对莫高窟藏经洞豁然大开时的无能、无奈和无助；宁古塔前那些遭受文字狱流放的文化官吏沉冤难雪；都江堰上李冰父子伫立江边，调度岷江水系，滋润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西子湖畔白居易、钱镠、苏东坡接力建设，撩草、清淤、筑堤，成就西湖和杭州今天的繁华与美丽……

《文化苦旅》《山居笔记》就是这期间的作品。《中国文脉》《君子之道》《山河之书》则是系统地梳理中华文化的经络。不管是先秦诸子、楚辞汉赋、唐诗宋词、明清小说的文学传承，还是诸子百家、程朱理学到阳明心学的处世哲学；不管是王羲之父子、欧阳询、颜真卿、张旭，以及苏东坡、米芾的墨香古韵，还是《女史箴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的丹青妙笔，都是中华文明的精彩华章。司马迁忍受腐刑而成《史记》，可谓字字血成。颜真卿落笔自成一体，提枪保家卫国，一篇《祭侄稿》，傲然筋骨毕现无遗。还有陆游、辛弃疾、文天祥的铮铮铁骨和英雄气概……他们用自己伟大的人格铸就了中华文化的集体人格，润泽后世。

梳理了中华文化经络，对于中华文化与其它文化的对比是不可避免的。“我只能行走，不行走时就无法思考”，只有再出发，只有去穿越世界古文明的遗迹和废墟，才能感知中华文化的繁衍和传承，才能找到中华文化的地位。秋雨老师的《千年一叹》《行者无疆》就应运而生了。

在新千年到来之际，秋雨老师再次出发。从希腊到埃及、约旦，再到伊朗、伊拉克，最后到达印度、尼泊尔，历经南欧、北非、中东，行程数万公里，穿越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战场，亲睹极度混乱和贫困交织，一次次告别，一次次出发，即便到了今天，他依然是唯一走遍这一地带的文化学者。

万里踪迹，步履坚实。寻找其他文明的历程更加清晰地映照出中华文明的伟大。那一次次波澜壮阔的政权交替，那一次次浩浩荡荡的种族迁移，在文化历史的长河中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事件。庆幸的是中华文化的基因在一代一代延续和传承。这是一个繁衍不息的民族，这是一种历久弥新的文化，今天它仍然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仍然在为世界难题提供着中国的解决方案。

秋雨老师的步履如此匆匆，课题如此宏大，那么老师本人是怎么定义文化的呢？《何谓文化》是这么说的：“文化，是一种包含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的生态共同体。它通过积累和引导，创建集体人格。”文化的最终目标是：在人世间普及爱和善良。而中华文化区别于其他文化的主要特性就是：礼仪之道、君子之道和中庸之道。主要弊病是：疏于公共空间，疏于实证意识，疏于法制观念。可谓是字字珠玑，直击心灵，让每一个中国人阵阵寒颤。然而冷静下来想一想，却也无可辩驳。

对于中华文化为何没有像其他文明那样湮灭？老师也给出了五个方面的原因：地理的阻隔，文明的体量，文字的统一，追求中庸的文化传统，科举制度的实行和坚持。没有数万里的长途跋涉，没有其他文明远逝的鲜明对比，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出如此精辟而又浅明的总结的。

老师如此洒脱，历尽艰辛，把一个个重大的文化课题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了解读，得到海内外华人的广泛赞誉，甚至热烈追捧，其书二十多年畅销不衰，一版再版。这既有对文化特别是中华文化的切身关注，也有对他独特人格魅力的欣赏。他多次应邀在联合国、美国、日本、新加坡、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解读中华传统文化，掀起了一轮又一轮文化大讨论。他的研究成果，对于建立中华文化自信，可谓是功不可没。

写到这里，我可以对自己这一段读书有个交代了。不仅如此，老师在书中推荐的一些书目我也尽力在慢慢读，虽然有些读起来艰深，但是开好了头，总会慢慢收获。文化的事急不得。

□曾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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