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表叔

□ 张起

题记：表叔的话题陪伴了我们的整个年轻岁月。表叔是一首诗歌的题目，后来它消失于地震废墟，再后来它又出现在友人的抽屉里，很神秘地关联了一段岁月与友情。

多年前写过一首叫《表叔》的诗

那是在友人办公室抄好的

友人的身份我不便说

就像诗的主题要你去斟酌

友人的办公室很大

在都江堰红庙巷还是胡家巷，不记得了

但它们都毁于地震中

这两个有历史感的巷子

与茶马古道有关

属于松茂古道的一部分

留下过马帮的吆喝和铃铛声

也留下过我与好友的青春

一个来自上海的大学生

一个来自成都的大学生

两个落魄者

在都江堰成了好友

在仰天窝，在它绿水青山的漩涡里

我们谈起文学而臭味相投

诸位看官，你们都读错音多年了

我们腰佩容臭而相投

那种芬芳屈原那里有过

以后多年，它的骚气让我开怀不已

后来来了两个重庆的大学生

我们去西岭雪山

找寻杜甫的千秋雪

找到了，我们那晚就喝醉了

小木屋里有人的羽绒服燃烧起来

我们开心极了

都怪杜甫的千秋雪太冷

友人的玉粮春有问题

我们都当成了五粮春

地震来了，诗歌都埋进了废墟

没人记起它们

5·12的第九个年头

友人突然来电话告诉我——

《表叔》还在

原稿还在

他在电话里念起：

表叔要进城

消息满街乱窜

读到我失魂落魄

那一刻我想哭

很多东西随5·12而去

很多随表叔而在

谨实录此事，纪念我们经历的汶川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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