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香椿种子是要先于香椿树的

◎心 岱

在《看草》一书中，何频写到香椿铃：“有一次，我问他们为何这棵树珠玉满头。说实在的，那缕缕下垂的香椿铃，最初是嫩青色，渐变成青绿色，盛夏又变青灰、老黄、褐黄、紫黑，冬天脱叶后乌黑地挂在枝上。春节前迎呼啸的寒风五瓣开裂露出白仁，一粒又一粒，一串又一串，仿佛精心剔刻而成的木雕挂件。”把香椿的种子叫香椿铃，我是第一次看到，仔细想来挺形像的。感觉风一吹，铃声就会响起。想起正月中，与几个朋友在大邑县大坪山中逛山，朋友们在林下捡拾了许多落在地上的香椿铃，褐色干枯的枝上，挂着五瓣开裂的香椿子，都说好看，要捡回去插瓶，我一看似曾相识，说是香椿种子啊，她们都不信，我在她们捡拾香椿子的地方抬头寻找香椿树，然而早春山上的树未发新叶，都好像长一个面孔，我寻找树枝上有香椿子的，也看不到，后来朋友们去问了村长，村长说是香椿种子，我问种子能发新芽吗？他说能啊，想着等香椿树种子发芽长成树，估计要很多年吧。如此想来，觉得树要长成材真不易。

若暂且不提菜市场卖的香椿芽，我认识香椿种子是要先于香椿树的。前些年或更早，我常去川大校园看花看树看草，或买书淘碟。捡拾林下的香椿铃好像是一个早春天，在一幢旧楼的旁边，当时不知是什么只觉得好看，回家后查了很久才弄清楚是香椿种子，对香椿树我也十分好奇，虽说香椿芽买来吃过，也确实很香，但到底没见过树，那次捡到香椿铃没过几天，我又返回捡拾地去找香椿树，然而树还没发新芽认不到。直到2016年的清明，我才在洪雅柳江附近的山中看到香椿树。那棵香椿树在花溪河边，清明时节已长了很多新叶，嫩嫩的叶子，同行的朋友说是香椿树啊，我去摘下叶子闻，果然是香椿芽的气味。去年在大坪山上，也是春天，友人砍了一棵他们自家的香椿树，因为那棵香椿树妨碍着什么了，我们觉得好可惜。那天把那棵树上所有的嫩芽摘了，朋友给了我们许多带回成都，至今冰箱冷冻室里还有那次带回的的椿芽。

至于椿芽，春节以后菜市就有卖的了。对吃椿芽，我不是特别感兴趣，一年吃一次椿芽煎蛋，无非感觉一下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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