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蜀“女状元”黄崇嘏

◎郑光福（作家）

在唐代，蜀中出的美女才女相当多。武则天出生利州（广元），杨玉环出生在崇州（史笈载她抱养在崇州叔叔家），薛涛生长在成都锦江边。另外，晚唐五代十国时期还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女诗人，蜀人称“女状元”黄崇嘏。

黄崇嘏，大约生活在公元860年至934年间，蜀郡临邛人。虽家居乡里，却较富裕，可惜她幼年时便丧父母。从此她与婆婆相依为命，为不受欺负，她女扮男装，攻读诗书，练习琴棋书画。年岁稍大便漫游巴蜀的剑门关、峨眉山、青城山、三峡等地，增长了不少见识，她立志要考取功名，为国出力。

唐僖宗文德元年（888），蜀地不少地方较乱，王建便上表奏请讨伐陈敬暄获准。王建很快攻下邛州成为有功之臣，升为邛州永平军总领，自称为永平军节度使。不久，他返回成都，任用部下周庠在邛州处理军政事务。此时，男扮女装的黄崇嘏因在火井镇与邻里孩童一起玩火时引发出一场特大火灾，责任最终追讨在这孤女身上。于是，乡里人便将她押到邛州府中听候审判。

她在关押期间作《大贡诗》上呈州官：

偶辞幽隐住临邛，行止坚贞此涧松。

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周庠读后认为这个乡下“小伙子”还有些才气，便召见她，得知是乡贡士，又见是英俊男儿小伙，且对答不凡，便不问其罪，留她在城中书院与子侄同读同游。后来，王建在蜀称帝，周庠被王建提升为丞相。周庠便将黄崇嘏举荐为摄幕府司户参军，主管府内的财政赋税、户籍。在任期间，黄崇嘏精明能干，处理事务敏捷，自己也清政廉洁，受到府内众人的赞誉。周庠有一爱女，他便想将女儿许配与她。当周庠挑明此事，黄崇嘏无法回绝。女扮男装的身份要暴露时，她写下了一首《辞蜀相妻女诗》也称《辞婚诗》：

一辞拾翠碧江涯，贫守蓬茅但赋诗。

自服蓝衫居扳椽，永抛鸾镜画蛾眉。

立身卓尔青松操，挺志铿然白璧姿。

慕府若容为坦腹，愿天速变作男儿。

此时，周庠这才惊悟不已。周庠没有声张责怪，他悄悄将她放回临邛故里去自行谋生。黄崇嘏回到家乡依旧身着男装，自己设馆教书育人一世，至到她老死后，当地人才知道她是一个女儿身。真相也很快从临邛火井镇传遍巴山蜀水，传遍神州大地。到了宋代《宾退录》称“《秦好吟》秀才韦庄也，女状元黄崇嘏也。”第一次把她的诗才与晚唐著名诗人韦庄相提并论。到了元代又产生了剧作《春桃江》讴歌她。到了明代剧作《女状元》均根据她的身世把她搬上了戏剧舞台，演绎其身事传奇。也因此，黄崇嘏在蜀地名声很大。

上世纪八十年代，笔者第一次来到临邛火井镇采访小镇风情，当地人介绍了这位晚唐五代诗人、著名才女黄崇嘏的传说故事，很是好奇，在县委宣传部姚明辉等县乡友人的带领下，来到镇西银台村黄崇嘏从小成长的地方，见到了安葬她的古墓。只见那荒草丛中的古墓早已被盗，有左右耳室，一块石碑上有：“王蜀女状元黄崇嘏之墓碑”，为清代年间所立。后查阅《四川通志》上有：“州西铜鼓山，俗称崇嘏山”，当地人称埋她的小山丘为“崇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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