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老太秸秆取暖独熬寒冬

一辈子没有生育子女对于一位农村老太来说是一件悲伤的往事。自从丈夫去世后，带着这种悲伤，涡阳县牌坊镇大梁村86岁的赵王氏已经孤独地生活了十多年。

不奢求怜悯，老人自己佝偻着身体靠着一亩多田地吃饭。没有下饭菜行，没有油行，没有盐也行，每天喝着红薯汤，馒头就着馒头吃，她顽强地活着。她从没想过找政府求助，她说“能活一天，就干一天”。

这个寒冬，她依然不愿求人，她寄希望于床板上那层用来取暖的厚厚秸秆，帮助她独自熬过。

拾 树叶过冬

“冬至”将近，天愈寒。

望着门前干涸的水沟里那厚厚的一层杨树叶，赵王氏顾不上没吃早饭的身体，又开始忙碌起来，她想趁着天晴多收集些杨树的落叶过冬，据说这种落叶既容易烧，又起火快，最适合烧地锅。

于是，她戴上棉布帽子，拿起一把竹耙子，佝偻着腰顺着土坡慢慢地向水沟底部下滑，由于老太太个子矮，脚又小，每下一步，她都会一手抓地，一手拿着耙子支撑。

人终于下到了沟底，落叶既干又多，赵王氏很开心地笑了，嘴一张，满口的牙早已落光。她瘦小的身影开始在干水沟里忙碌着，虽然已近90岁的高龄，可干起活来还挺利索，耙子挥起来，很快就把落叶拢成一堆。

相比收集树叶，把成堆的树叶拖回家对于赵王氏来说似乎更难。手脚并用，慢慢地再顺着土坡爬上路面，将竹筐扔下干水沟，装满后，再慢慢提回家里。

赵王氏说，一整筐干枯的落叶不算太重，她自己能提得动，不想求人。

接 雨水饮用

尽管不想求人，但年老体弱的赵王氏还是少不了求人。尤其是雨后的日子。

“下过雨，路不好走，我提不动井水，都是请俺邻居的孩子帮忙。”赵王氏说，她家里没有水井，吃水都是到其他人家去打，天晴路好的时候，她就自己提水吃，每次少提一些，用完了再去提。而雨后的村庄，道路泥泞，每一步行走对于这位耄耋老人来说都意味着不可预知的危险。她不能冒这个险，因为她一旦倒下就可能意味着死亡，她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尽管生活得很难，她依然希望自己能活着，“不然咋弄？人，总得活着！”

下雨的日子，赵王氏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守着自己的回忆和悲伤坚强着。但这样的日子，对于老人来说也有好处，即使不请邻家孩子提水，她也不愁没水喝，因为，顺着屋檐落进脸盆的雨水很多。

这么多年的雨天，赵王氏早已经习惯了饮用雨水的生活，她说，雨水喝起来也很甜，煮红薯汤也很香。

垫 秸秆御寒

红薯汤是赵王氏心中的美食。

绝大多数时候，这位老人都是喝着自己煮的红薯汤，吃着白白的馒头。锅里极少炒菜，因为现在家里还处于缺盐少油的状态，想吃上热腾腾的炒菜有些奢侈。

老人不求这些奢侈，她依然多年如一日地吃着自己煮的红薯汤，吃着白白的馒头。她说，她活着，很知足。

知足的老人最难抵御的是冬天严寒，每个寒冬的到来，对赵王氏来说，都是一次生命的挑战，过去了就春暖花开，过不去，就永远地离开。

赵王氏是个珍惜生命的人，每个寒冬她都会尽量让自己过得更暖和。今年冬天刚到，老人家土坯墙屋子的顶部已经请人补了窟窿，墙的四角裂开的大缝隙也已经用东西堵上了。害怕土屋会在大风大雨中倒塌，老人专门请人用一根木柱顶住了屋梁，尽管四面墙仍然有些倾斜，老人坚信“倒不了”。

冬天的夜晚对于一个孤寡老人来说尤其难熬。除了无尽的孤独，还有那漫无边际的寒冷，被子里稍微转个身，热气仿佛就一下子散光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棉被，老人把自己稍微厚点的衣服加在盖被上，可依然感觉不到温暖。可能是身下的被子太单薄，床板的冰冷似乎能透过垫被抵达身体，老人想把垫被和床板隔开，就在中间铺了一层厚厚的秸秆。再睡上去的时候，她似乎暖和了一些。

尽管如此，面对即将到来“冬至”，这位年近九旬、一辈子不肯求人的孤寡老人还是希望这个冬天能过得更温暖一些……

（记者 刘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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