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亳州风月场有一名姬,姓柳,艺名晚香,人称“亳州一枝花”。此女色艺双绝,擅风情,秉月貌。曾被说书人形容为“长得人见不走,鸟见不飞”,“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歌舞弹唱无一不能”,“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引得亳州的公子哥儿整日围着她转,附近州县的名流学士也常来趋附。但是,这位花魁有个做人的原则:卖艺不卖身。这惹得许多“山猫嘴”垂涎欲滴。
1938年5月,日本鬼子打进亳州,他们无恶不作,除了掠夺亳州人民的财产之外,更肆意抢掠女色,以饱兽欲。“花姑娘的有”成了他们的口头禅。这一天,他们听说城内有一位美人,人称“亳州一枝花”,为世人倾倒。就去天蓬街“迎春苑”劫取,然却扑了个空。又派人四处查寻,也不见踪影。他们恼羞成怒,兽性大发。抢掠城内大闺女、小媳妇上百人,将她们一个个生拉硬拽到日军警备司令部,即当时亳州的姜公馆内。
当时日军的警备司令名叫“西山”,扬言三日之内如果“一枝花”再不现身,日军对这些妇女管杀不管埋。当天,有宪兵向西山报告,说数日寻觅不见的“亳州一枝花”送来口信:只要日军放回所掳的城内姐妹,她即刻前来司令部面见西山。西山听了,奸笑一声:“好的,只要‘亳州一枝花’前来司令部,抓来的这些妇女,通通地放走!”
不一会儿,这位颠倒众生的亳州第一名姬打扮得珠围翠绕,怀抱一把琵琶,赫然出现在鬼气森森的日军司令部里。像天上的月亮,瞬间照亮了众人的心。这位日军头目只觉得眼前一亮,一时目瞪口呆:“美,真是太美了!亳州城人称‘小南京’,果然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亳州一枝花”径直走进司令部,面对被抓来的一大群妇女、姐妹,朗声道:“西山司令有诺在先,只要我三日之内现身,就把你们全放回去。现在我已经来了,堂堂‘大日本皇军’司令。总不会言而无信吧!”她说完,转身看着西山。
西山此时已将“一枝花”视为囊中之物,哪里还把那些掠来的妇女放在眼里。当下哈哈大笑:“那当然,皇军的司令官,说话从来是算数的。”说着把手一挥,“通通地放回!”这些年轻女子偷眼看着“一枝花”,都感激涕零。
等她们走后,西山涎着脸对“一枝花”道:“坐,坐,听说你歌唱得很好。能为皇军唱一曲吗?”
“一枝花”盈盈坐下,按宫引商,唱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歌声清越,穿云裂帛。听得众人如痴如醉。西山竖起大拇指,连声道:“好!好!不愧是亳州第一美女。再为皇军唱一首,唱的好了,皇军赏银大大的有!”
“一枝花”信手抚琴,这一次唱的却是义愤填膺,声泪俱下:
说的是民国二十七年,
祖国遍地起狼烟。
万恶滔天的日本鬼,
杀我人民,毁我河山……
刚唱到这里,有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喝道:“住口!”
“一枝花”停下来,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西山张口结舌,“嘿嘿”干笑两声。站起来,挥舞着硕大的拳头,奸笑道:“什么对不对的?你的不懂——谁的这个厉害,谁的话就完全的正确!”说着便得意地把脸凑到“一枝花”旁边,拉过她的袖子,嬉皮笑脸地说:“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语:春宵一刻值千金……”
“啪!”西山的话还没有说完,肥硕的脸上早挨了一掌。这一掌“一枝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掴掉了西山的两颗门牙,两行污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西山哪吃过这种亏,恼羞成怒,“刷”的一下抽出腰刀。怪叫道:“臭婊子,死啦死啦的!”日本宪兵立刻围在西山身后,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全指向了“一枝花”。气氛着实怕人!
“一枝花”冷笑一声,全无惧色。铮铮地说道:“你这狗娘养的,也配披一张人皮。不要以为你喝着富士山的雪水长大就比别人高贵。实话告诉你,姑奶奶今天来到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沦落风尘,但我从没看轻过我自己。我为了救我的同胞姐妹而死,死得其所!”说着,她抓过琵琶,攒力向西山头上砸去。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了两声枪响,“一枝花”倒在血泊中。真是: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那两声枪响,永远回荡在亳州的上空,回荡在亳州人民的心头。
“亳州一枝花”就这样去了。一代佳人,最终在日军的屠刀下香消玉殒,断送了如花似玉身。但她的故事却被亳州人含着眼泪一再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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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亳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