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养活”一批人

■装车 ■招工者一现身，大批务工人员就会围上去

苗木商依旧看好未来前景

“尽管目前来看，价格出现下滑，但这只是相对于火爆的2012年来说的，今年的价格其实与2011年和2010年几乎差不多，现在种树苗还是要比种粮食挣钱。”皂户李镇政府一位相关工作人员介绍道，之前过热的市场逐步趋于正常，确实造成了一种行业降温的迹象。

魏夫刚从事苗木购销买卖已经有11年时间，他也认为产能过剩引起价格上的波动只是暂时情况，在国家政策和大环境的作用下，未来市场依旧被看好。“作为中间人，我们比普通务工者掌握更多信息，消息也更灵通。”他说。

和记者交谈时，这位苗木商人不时低头看看手机短信，一天中他会收到多达百条的苗木市场供需信息，因此对价格的敏锐判断远非一般人能做到。魏夫刚表示，自己之所以看好苗木市场，首先是因为国家对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了。

“像前一阵子北方持续出现雾霾天气，北京及周边地区对苗木的需求量立刻明显上升，植树造林是最好的环境保护了。”与此同时，他认为国家南水北调工程、防风固沙工程的开展，也会重新刺激市场的购买力。

由于皂户李镇附近有多处劳务市场，因此当天去招工的魏夫刚显得并不着急，他一边观望一边等待着弟弟那边的消息。“今天准备找十几个工人去挖我家地里的小苗，麻店那边费用是挖一颗树苗0.2-0.25元，这边要0.3-0.35元，2000棵苗就能差200-300元，所以我再等等看。”

一旦在别处招到了合适的工人，像魏夫刚这样的苗商就会开始一天的劳作。“现在用人市场多了，找活儿的人也多，竞争之下劳务费自然就会降。”一位务工者说道。

市场行情波动，务工者受影响

据了解，去年市场最火爆的时候，在苗木种植面积和销售量直线上升的带动下，当地及周边从事刨树、装卸等工作的人数量陡增，一名普通村民忙碌一天平均能挣到几百元钱。在这样的背景下，最多时市场上能聚集几千人的劳务大军。

当天早上，一位在这一行干了五年的务工者却迟迟没能等来雇主，他告诉记者，去年自己一共挣到了3万元工钱，但如今情况有变。伴随着苗木价格的走低，务工者们的好光景似乎一去不返了。“尽管工钱没受到太大影响，但活儿不如以前好找了，恐怕今年是挣不到去年那些钱了。”

这一说法在一位劳务市场管理者处也得到证实。“从2011年下半年到现在，随着市场上树苗数量不断增加，苗木大户们已由之前的大量购入变为少收甚至不收了。”而苗木价格较去年同期出现下滑。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像一种半成品的小苗去年一颗卖1.6-1.8元，现在则是0.4元。”而一颗直径两厘米的杨树去年一棵卖2.5-3.0元，今年目前也只有2元左右。

采访中记者听到了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按照惠民县目前苗木的产能，若平分给中国13亿人，每个人将能分到20棵树苗。”这似乎很能说明市场的状况。

大部分受访者都认为，可观的利润导致这一行业过热，供大于求后产能饱和影响了苗木价格，而一些相关的行业，比如劳务市场自然无法幸免。市场上，记者不时能看到招工者与务工者协商的场景，在市场波动的时节，为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影响，双方谈判的时间通常会持续得更久一些。

一棵树“养活”了一批人

3月18日当天，魏夫刚带着张立军和另一位工人到惠民县何坊街道办的毛刘村去收树。在第一户人家，双方最终以800元的价格成交。据女户主介绍，4年前自家卖过两棵差不多粗细的白蜡树，但当时挣到的钱只抵得上现在一棵树的钱。谈话间她也不时表示，“用这个价钱卖树我感觉吃亏了”。

除了这棵白蜡，当天魏夫刚等人还要去另外三户人家收树。44岁的张立军在这第一行里务工也有十来年了，他和魏夫刚是长期合作伙伴。这位中年男人是眼看着劳务费一步一步涨上来的，“就像这棵白蜡，前几年刨一棵挣十几块钱，现在一棵则涨到了六七十元。”老张的任务，就是把树刨出来再装到车上去。这个活的名字叫刨土球，和市场上的挖树苗的零工相比，这算是个体力加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

随着天气转暖，苗木市场上的人们变得越来越繁忙。“和我保持联系的苗木经纪人有十几个，他们就在各个村里寻找卖树的人家，每天都会提供给我很多信息，可以说现在我都忙不过来了。”魏夫刚笑着说。据说前一日，这位商贩靠倒卖树苗挣到了1000元钱，“一棵树我能挣200元左右。”他说。

像魏夫刚这样的一级商贩，收到树后就会转手交给上一级的苗木大户，“你可以算算有多少人在靠这棵树吃饭？农户、务工者、经纪人，还包括我们这些商贩和苗木大户。”对此老魏感到很欣慰，“随着皂户李苗木产业的不断发展壮大，我们当地人的生活确实比以前要好了。”

一年又一年，皂户李及周边乡镇从事和苗木有关工作的人们，将继续依靠这一自然资源优势去改变自己的生活。

□本报记者 郭笑  通讯员 高欣 耿培芳 王鑫玉   

3月18日早上7点多，在惠民县皂户李镇鲁北苗木大市场（南）对面的劳务市场上，百余名务工人员聚集于此等待雇主的到来。随着气温转暖，鲁北地区最大的苗木市场又迎来了新一年的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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