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滨州
沿河两岸,从汉至元的瓦片瓷片遍地都是,被当做垃圾,没人珍惜,因现代人多不知,加之对历史的无知,台子村周围有些地方挖一米深,碎瓷片占比达到百分之二三十,历史上水运的繁荣景象由此可见一斑。
□付殿周
唐朝大诗人刘禹锡有诗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而碣石山作为历史上黄河入海口的标识而成为历史名山。
《禹贡》九州篇在叙述了各州的厥田、厥赋、厥贡之后,对各州的厥贡者,也作了明确的界定,冀州有“岛夷”,来州、徐州有“淮夷”,雍州有“西戎”,记载分明,各州有贡物,岛夷入贡“皮服”,青州入贡“盐絺”并且详尽叙述了贡道,除冀州以外,其余八州都是浮于各河而达于河,唯冀州是夹右碣石入于河(即黄河)。用的是入而非达,也就告诉我们碣石山是黄河入海口的明确标识。
岛夷(应为今唐山地区、秦皇岛一带)一定在黄河以北,当时渤海西岸有许多条入海河口,史称九河,贡道是不能错的,否则则不能到达帝都,所以才有“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有不少文人学者对此都是含糊其辞,有的则解为地名,北宋大诗人苏轼对此早有注解“夹挟也,自海入河,逆河而西,右顾碣石,如在挟掖也。”也就是说,驾船沿渤海湾西岸南行,当碣石山在正右方时,前面的河口便是禹贡大河(即台子村东西这条黄河古道)。而海与河所形成的夹角里矗立的山峰便是碣石山。这条河现依稀可见宽约七八百米。多年来许多专家学者找不到碣石山与禹贡大河,皆因他们没有到此实地考查,因此才产生多种说法与推测,造成以讹传讹,至今无定论。
考证历史遗迹,不能光靠想象与推理,应实地考查,身临其境,通过实物与考古,才能有合理的论断。台子村周围有古代遗址多处:村南有汉王台、长台子、南台子,村东有徐茂台、大店台、小店台,村北有老公台、设台子,村西更有台子多处,虽在施工中被破坏但都能找得到,也都有大量陶瓷碎片出土,村南有汉王台,据老人们说:古时候汉王曾在此屯兵。据我多次考察,所出土的大量陶器残片,内壁带有很深的戳印纹,底为盔型,不能直立,大的为红陶,口径三十至四十厘米,高四十厘米,型如斗,小的为灰陶,口径二十多厘米,高三十多厘米,型如升,不是生活用器。经查阅资料,为春秋战国时煮盐用的陶釜。据史料记载,炎帝时,夙沙氏“煮海为盐”,到战国时,齐国与燕国因靠渤海“伐薪煮盐计口授食,余者输售他国,盐利巨增”,齐国季产食盐三十万钟(一钟为4斗4升),倘若汉王真的在此屯兵应为后话。台子村周围黄河泥砂淤积达十四米深(已在施工中证实)。台子村南有一贝壳带,东南-西北走向(为古代海岸线)汉王台在贝壳带东北靠海的方向,由此可以证明这条海岸线为殷商或史前形成,战国时黄河曾多次光顾此地,并已淤积十四米深的泥砂。其地型地貌与今天大致相同,如有条件对这些贝壳做C14测定便可证实。
自先秦有记载的三千年中,黄河的决口改道就有一千五百九十次之多,唐未宋初较重要的几次:(一)景福二年(公元893年)黄河经滨县西北入海。(二)景佑二年(公元1034年)黄河在今濮阳横龙埽决堤,由今惠民县西北入海(即现秦口河)。(三)宋仁宗庆历八年(公元10465年)六月黄河又一次大徒,冲决澶州商胡埽,向北直奔大名,经聊城西至河北青县与卫河汇而入海,宋人称北流,十二年后黄河在商胡埽下再次决口流经现朝城、馆陶、乐陵,经无棣入海,宋人称东流。综上所述,在历史的长河中,黄河在不停改道迁徙,周而复始,北至海河,南至淮河,究竟有多少次,无法考证,《禹贡》中所记之大河地理方位明确,非此河莫属,多年来本人沿古河两岸收集大量陶瓷碎片,早到新石器时仰韶文化的彩陶,殷商时的印纹硬陶及原始瓷,春秋战国时期的陶釜陶盆,晚到唐朝邢定窑的白瓷,宋代钧窑、龙泉窑、耀州窑、磁州窑及景德镇窑的元青花及各窑的陶瓷碎片,应有尽有,据我所知近几年出土的青铜器物中有一枚汉印“别部司马”(为汉代武官),两把汉代铜镜,更有无以计数的古铜钱,仅我捡到的就有西汉的“五铢钱”,新莽时期的贷泉钱,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各代皇帝及年号的古钱,更是不计其数,七十年代郭义村搞农田基本建设曾挖出一宋代钱窑,一次出土古铜钱就有四吨之多。
相传明初燕王朱棣曾在此地活动,曾借此河运粮草,与无棣县于洪武六年改名为海丰县,正好吻合,此后大河淤塞,失去航运功能,这一时期政府所设仓储、漕运码头相继撤离,外来人迁入,事农耕、昔日繁华不复存在。在我对古河近二十年的考古研究中没发现一枚明代铜钱,只有少量明初青花瓷残片,传说仅此而已。
碣石山以东村名多码头、什房店,柳堡,山子长期以来,皆以为是渔村,实则不然,据我考证,这些村址皆为历代仓储货运码头,因河道淤塞,政府机构撤离,因其地势高,防潮防洪,被迁入人选为村址。由明初至今不足七百年,历史文化层多被村址掩埋,但也时有发现,我就曾在院子里挖菜窖时挖出一块宋均窑瓷片,我曾对部分村址进行过考察,村周围多能发现古文化层,出土瓷片与台子村周围,年代相同,建村多为明代初中期,对远古历史一无所知,连传说都没有,明朝前为空白期,包括有文献记载的帝赐街村,村后的古遗址为春秋战国时遗址,汉代是鼎盛时期,然而此帝赐街村非今帝赐街村,沿河两岸古遗址多为这一时期,所出土文物比帝赐街更早,更丰富,据我考证帝赐街古遗址应为汉代官府管理沿河商埠的中心驻地,同时也是一处仓储重地,其理由如下:
1、如帝赐街古遗址,巨量方格纹瓦,占整个废墟的百分三十至五十,不附合建筑物比例应为存放瓦的货场。
2、如台子及高家村周围,出土陶瓷碎片精美,有些甚至达到宋代官窑的水平,且多数无使用痕迹,非民间所用。
3、沿河两岸宽度狭小,巨量陶瓷碎片超出人均使用量。
4、现住村民与古代历史无传承关系(包括传说都没有)。
据本人族谱记载四世祖“英”永乐年间于安乐州(今惠民县)迁往马家河西岸(今坨里村),后到东岸(今付码头村),八世祖“相禹”于万历年间,由付码头村迁往此地(现付台子村)立村。
据《管子。海王篇》载,“桓公曰:“然则我何以为国”,管子对曰:“唯官山海耳”。当时管仲为齐国丞相,在他执政期间,全国所有冶铁、采矿、煮盐、水运及一切工商贸易皆由政府管理,据史书记载,汉武帝时对全国工商贸易,水旱路运输,进行统一管理,调拨,京师设“平准”货物由平淮机构统一定价。为节约运输费用,贡品不必运往京都可就地卖掉。后汉书《百官志五》记载“其郡有盐官、铁官、工官、督水官,随事广狭,置令、长、丞等,国家所有的工商贸易都由政府机构管理。
沿河两岸,从汉至元的瓦片瓷片遍地都是,被当做垃圾,没人珍惜,因现代人多不知,加之对历史的无知,台子村周围有些地方挖一米深,碎瓷片占比达到百分之二三十,历史上水运的繁荣景象,由此可见一斑,闲时我常沿古堤走走,这已成了我生活的习惯,每每捡拾着那玑玉般唐宋瓷,元清花碎片,我便情不自禁,心潮澎湃,历史上那繁忙的运输景象便浮现在眼前,就连那纤夫拉船的苍凉号子声也不时在耳边响起,难怪英语管中国叫China,或许唐塔也是因此而建在无棣,这一切常使我浮想联翩,夜不能寐。
今天由于新区的建设,这些古遗址已被破坏,如何保护应予以高度重视,这是一幅被千年尘封的历史画卷,也是北海新区未来城市不可或缺的文化元素,如领导专家能实地考察一下,一定会为之震撼,否则,随着新区的建设,将面目全非这段辉煌也将被永久埋入地下,留下千古遗憾。
中华七千年的文明是以黄河为中心而发展的,它如一部浩繁博大的卷帙,令世人永远也读不透读不完。碣石山因禹贡大河而成为历史名山,大禹、秦皇、汉武、魏王,均登临此山,并留下不朽诗篇,为此这条河应复名“禹贡大河”,与碣石相呼应,还历史以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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