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昆
1949年,我在当时的北海军分区卫生训练队学习了半年的医疗救护知识,就被分配到龙口指挥部卫生所。干了3个月,领导说要到连队锻炼一下,学会独立工作的能力,于是,就派我到驻屺岛的连队。接到命令,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在卫生所看病,有医生,我们只要按照医生的指示,做些换药、热敷及灌肠等操作就行了;到了连队,看病、治病的重任可就全落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我心里很是畏难发愁。
到连队后,一天,一个渔民7岁大的女儿不慎掉到海里了,家人急忙来找我去救治。到了海边我一看,孩子的脉搏、呼吸都没有了,身体已经开始僵硬,根本没有救治的可能,但看到渔民一家焦灼急切的眼神———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只能不停地给其做人工呼吸,实在不忍心说出让他们伤心的话来。直到最后,孩子的家人也认为确实救不过来了,这才停止了抢救。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当时刚刚解放,不要说基层连队,全国各地都缺医少药,我这个只经过短期培训就上岗的菜鸟“医生”,迫切需要进一步的学习,可手边连本像样的医学书籍都找不到,我只能边干边学,就地取材为战友们解除病痛。
我们连的炊事班长害眼病,眼睛发炎、发红,很影响工作,他找我要点治眼病的药。那时基层连队配备的药品很少,但战友病了,卫生员当然要治。我想到在训练队时老师讲的物理疗法,无奈,我只能给他上热敷,每天早饭后给他做一次,连续做了一周时间,炊事班长发红的眼睛炎症终于消退了。他很高兴,见人就说:“我多年的眼病被卫生员治好了。”
这件事给了我信心,也提醒了我不拘一格琢磨治疗办法。冬训时,许多战友的手脚冻起了疮,我就找来老百姓用作烧柴的辣椒秸子熬水,每天晚饭后,组织冻伤的战友用温水泡手、泡脚。还别说,效果特别地好!有的战友肚子痛,手摸未发现其他异常,我就把砖烧热了,在水里一泡,然后用布包起来做热敷,因为砖保持热度时间较长,热敷效果明显。
还有一次,来部队探亲的指导员家属病了,也找到了我。可把我为难坏了:去吧,我对妇女病一窍不通;不去吧,指导员家属病了怎能不管不顾?硬着头皮去了,一看,病人肚子胀痛,不断打嗝。我想这不会是什么大病,应该是大便秘结造成气不下行,就给她服了泻药硫酸镁。时间不长,指导员家属跑了趟厕所,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指导员和家属都很高兴,我却很后怕:万一是其他别的病,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置。
连队卫生员除了为战友们防病、治病,还要给不识字的战友写家书、念家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成为战友们信赖的朋友,对我宣传的饭前洗手、饭后漱口、不喝生水等卫生制度,战友们也都慢慢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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