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迹藏身闹市 述说昔日繁华 探寻正南门城墙遗址及其出土文物

正南门城墙遗址陈列馆内部出土文物唐代“波斯陶”碎片挖掘正南门城墙考古现场（图片由市博物馆提供）出土文物宋青白瓷钵

在碧波荡漾的柳江河畔，矗立着历经风霜的东门城楼。距东门城楼500多米的地方，有一段曾与东门城楼相连的古城墙却少有人提起。如今的它与闹事街区一块玻璃相隔，它是明清时期柳州府城墙的一部分——正南门城墙。2016年至2017年，经过勘探、考古、发掘、修复和保护，再现了当年城墙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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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居拆迁发现600多岁明城墙

9月10日上午，风情港3栋一楼的大厅内，歌声飞扬、热闹非凡，不少市民聚集在这里锻炼身体，跳起了广场舞。十米之外，被玻璃罩着的正南门城墙遗址陈列馆里，古朴的城墙正静静聆听热闹的现代都市节奏。

“这是国内首段由大型玻璃罩保护的城墙。”正南门城墙的发现实属意外，市博物馆原东门城楼管理部主任徐海生对当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1999年，市海泰房屋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在曙光中路筹建海泰花苑，进行拆迁工作时，在1-29号的居民房屋中发现了一段古城墙。“以前为了节约建房成本，很多房屋依城墙而建。”徐海生说，像这样的民居构造，基本上一楼的客厅、二楼的厨房区域背靠城墙，而另一侧临街，无形中这段古城墙得以保留下来。

经过柳州文史专家的考察和鉴定，这段76米长、9.6米宽的古城墙为明清时期柳州府城墙残留的一部分，位于正南门附近，与东门城楼城墙相连，距今有600多年的历史，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当时，市政府立即决定对将该土地回购，对正南门城墙遗址进行保护。

2016年10月，正南门城墙遗址正式展开柳州历史上首次“桂中商埠”专项大型考古活动，来自广西文物保护与考古研究所及市博物馆的专家学者、考古精英们，对城墙遗址周边区域进行抢救性考古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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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万件文物还原“桂中商埠”

2017年4月，考古发掘工作结束，正南门城墙遗址出土陶瓷器残片16430片、陶瓷器标本115件，上万件出土遗物印证了作为“桂中商埠”的柳州从唐代到民国时期的繁华盛况。

“其中最让人惊喜的是出土了唐代‘波斯陶’的碎片，它佐证了柳州作为一个水陆交通枢纽，在当时就是海上丝绸之路货物流散到内陆的一个衔接点。”徐海生说。

“波斯陶”又称“孔雀蓝釉陶”，据参与发掘考古工作的市博物馆工作人员谢莉回忆，这块陶瓷碎片与在合浦发现的“波斯陶”陶器非常相似，胎质致密呈膏状，外面烧制了一层孔雀蓝色的釉，与目前出土的“波斯陶”的特征一致，经区内的考古专家鉴定确定其为“波斯陶”。这类“波斯陶”陶器多是用于储运葡萄酒、香料、油等液体，随着海上丝绸之路航线来到中国进行贸易往来。

展厅内，陈列了大量经过修复后的宋元时期的陶瓷器，其中有制作精美的青白瓷杯、瓷钵、高足盘、葵口碗等生活器具。“这些瓷器上精美的划花、刻花和印花的纹饰，从侧面反映了当时人们的审美情趣，大多数是当时上流人士家庭所拥有的生活用品。”谢莉说。

由于正南门城墙遗址的地层完整，出土的文化遗物数量大、种类多样，除了大量的陶瓷器外，还包括玉器、琉璃器残片、滑石器、铜币、石匾等。其中，出土的宋青釉手执香炉、宋瓷质棋子，反映了唐宋时期的柳州佛教盛行，宋代时期柳州城内围棋文化氛围浓厚。考古工作人员在清理城墙上的表土时还发现了晚清至民国时期柳州较大的商会组织“广庆堂”的石匾“广清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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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墙历经沧桑见证龙城变迁

如今，经过修缮后的正南门城墙尽可能还原了它的历史古韵。而在发现城墙时，由于年代久远，城墙墙面酥碱剥蚀，砖体溃烂缺失。

据工作人员介绍，为了尽可能重现明城墙原貌，考古工作团队对从城墙上拆卸下来的青砖进行编号，城墙的维修尽可能多地保留了原有的可用配件，对编号的青砖进行回砌。但是仅靠现存的青砖并不能完全恢复城墙原貌，考古工作团队从全区各地征集了明清时期的砖石，尽可能还原出最“原汁原味”的城墙。

值得注意的是，在城墙的中部有一条高1.2米、南北向宽约2米的砖石结构的走道，人若要通过这个密道，必须低头。根据多方核实，这是1929年蒋桂战争时期，桂系军阀为抵御蒋介石军队，开挖城墙修筑的军事防御工事。而在城墙南侧底部的地层中，考古专家还发现了民国时期的防空洞、一口干枯的水井和一条城墙下的排水沟。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当时‘火烧半边城’时烧过的痕迹。”登上正南门城墙，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记者在城墙的夯土上看到一丝丝红色痕迹，1928年烧毁半个柳州城的那场大火，在这段城墙上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历史印记。

站在正南门城墙前，触摸一块块青砖，回溯柳州府城桂中商埠昔日的繁荣；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龙城街市繁华、人烟阜盛的景象触手可及。这段曾被湮没的城墙，在今天正以独特的方式向人们述说着光阴故事。

本报记者 周枳伽

本文照片除署名外均由本报记者 黎寒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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