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尊：中国古代重要的盛酒器 □文/图 李冰倩

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牛尊

陕西历史博物馆珍藏的牛尊出土于陕西岐山，属于西周中期。这件牛尊通高24厘米、长38厘米，牛形躯体浑圆，四蹄粗壮有力。牛的造型表现手法夸张，憨态十足，形象极为生动。这件牛尊的巧妙设计充分彰显了古代工匠的睿智巧思。牛舌为流，用于注酒。牛腹中空，用于盛酒。牛尾弯曲，作为把手。在牛背上可以看到一个方口，口上有一盖子，盖上站立着一只老虎，盖与牛背以子母扣相连，可随意开启而不脱落。

“勿言牛老行苦迟，我今八十耕犹力。”宋代大诗人陆游《饮牛歌》里这样描述耕牛，表达一种奋斗不止、老当益壮的精神。2021年的农历新年为辛丑牛年。牛是中国十二生肖中排行第二的动物，对应的地支为“丑”。作为我国古代最早驯养的家畜之一，牛与人们的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从文化符号的角度看，佛教文化中牛是高贵威仪的，道教文化中牛是二十八星宿之一，而民间传统中牛则是十二生肖之一。“地辟于丑，而牛则辟地之物也，故丑属牛。”天地开辟之初，世界一片沉寂。万物的生机蕴含于大地之中，牛拉动犁铧划开沉睡的大地，唤醒了蕴藏其中的生命种子，由此万物萌芽，破土而出，农作物生长，生命繁衍，便形成了姹紫嫣红的世界。因而牛成为开天辟地的功臣，进入了生肖，属于丑时。牛成为人类农业社会最重要的生产力。《礼记·王制》中记载“天子社稷皆太牢，诸侯社稷皆少牢”。古代祭祀所用牛、羊、猪等动物称为牺牲，行祭前先将其饲养于牢，故这类牺牲称为“牢”。太牢，即古代帝王祭祀社稷时，牛、羊、猪三牲全备为“太牢”。少牢只有羊、豕，没有牛。因此可以看出，牛在古代祭祀中的出现，就代表着最高等级的祭祀。同时，大家熟知的甲骨文，有很多就是刻在牛的肩胛骨上的。而在现代汉语中“牺牲”一词，皆以牛为偏旁。“牺牲”一词用作动词时，为奉献生命或利益的意思；用作名词时则为祭祀或祭拜用品以及盟誓、宴享用的牲畜。因此可以看出，牛在我国古代文化发展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的远古社会，牛是第一生产力。它是中国传统农耕文化的一个符号，具有祈求风调雨顺、平安祥和的意思，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我们一般用“六畜兴旺”来形容社会经济繁荣的景象。其中牛，在人类的畜牧、农耕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

从孙权借酒试英才，李白斗酒诗百篇，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到今天西安摔碗酒火遍全国,这一切都产生于中华民族特有的酒文化。随着酿酒的出现，睿智的中国先民们也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酒器。尊，就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盛酒器，商周时期一种重要的酒器，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类是呈筒状，或圆或方，这是尊的主要形式，也是我们在古装剧中常常见到的样子。另一类比较特别，是体内中空的动物造型，被称为鸟兽尊，造型有鸟尊、虎尊、羊尊、牛尊等。

随着西周时期礼乐制度的不断完善，在制作青铜器时，牛自然也成为最重要的装饰题材之一，但像陕西历史博物馆的这种圆雕牛尊并不多见。这件牛尊器型规整、纹饰简洁，是西周青铜器中难得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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