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皖北一个古老的小城里,但却在宝鸡工作了 20年。尽管我已与她阔别 40春秋,但我的心并未离开,一直安放在那里。
1937年“七七事变”,日军侵占华北,北平、天津、保定陷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紧接着华东吃紧,形势日益严峻,抗日烽火风起云涌。当时陇海铁路仅修通到宝鸡,宝鸡遂成为抗战后方的基地之一,聚集和滞留了大批从沦陷区逃亡出来的难民。特别是1942年至 1944年间遭受“水、旱、蝗”等重大饥荒,历史上一向安土重迁的河南灾民,大批背井离乡逃荒谋生。为求一条生路,他们挑起担子,扶老携幼,扒上西行的火车,如潮水般涌向铁路尽头的宝鸡。一时间,宝鸡山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城内城外、街头巷尾、金渭滩涂万头攒动。人口急剧膨胀,在衣食住行等方面给宝鸡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在国难当头、民生憔悴的紧急关头,忠厚善良的宝鸡人民同仇敌忾,克服重重困难,敞开了博大胸怀,包容并蓄,接纳饱受苦难的骨肉同胞共渡难关。
这时的宝鸡街市上,外来语言南腔北调,一改昔日风貌。宝鸡迅速成了一个多元化的移民城市。据《宝鸡市志》记载, 1937年宝鸡城区迁入人口占总数的70%, 1944年前后,已远远超过了上述人口比例,大大改变了宝鸡的人口结构。
历史铭记了宝鸡人民在国难当头之际,为骨肉同胞为全民抗战作出的巨大历史功绩。
上世纪 50年代,我有幸被分配到一家工厂的设计所工作。当时国家号召青年人攀登科学高峰,大家积极响应,奋发图强。厂里年轻人居多,风华正茂,很具青春活力,求知欲强,除了上班工作外,晚上还去灯火辉煌的“工会大厅”里夜读加油充电。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粮食紧张,当时我的定量是 27.5斤,每到月底,办公室的女同志给我支援饭票,助我渡过难关。至今想起来我仍对她们心存感激。每当夜幕降临,我在办公室一边学习,一边用脸盆在火炉上煮着萝卜吃,以补充能量,从艰苦的学习中收获快乐。我永远忘不了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与年轻的伙伴们一起出游,在清姜河边濯足、在宝成铁路旁拍照、在益门古桥下野餐、在杨家湾露营、在桃花盛开的高家村赏花。
随着重点国企的兴建,各路建设大军从祖国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宝鸡又经历了一次人口的膨胀,从而拉开了宝鸡大规模经济建设的序幕。一时间,从姜城堡到陈家村一带云集着众多国营大厂,从早到晚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这里一条长达 2公里的南北主干道,现在叫清姜路,是最为繁华的活动中心。每当周六、周日,辛苦了一周的人们,换上了漂亮的服装散步休闲。清姜路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引领着服装新时尚。
清姜路中段路东商业区内,有一家理发店颇有名气。店里师傅说话和气、手艺娴熟,不少人慕名而来,因此一座难求。进入店内,只见忙碌的师傅手持剪刀,熟练地在客人头顶飞舞,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咔嚓”声响,接着又听见“嗞啦”声响,然后是擦油吹风,不消一会儿,一个造型美观、一丝不乱的所谓“奶油包头”被精雕细刻出来。最后师傅拿起一面镜子在客人身后左右晃动,请客人审视头后的发型。“咔嚓”之声,无疑是剪刀剪发的声音,而“嗞啦”之声对于今天的年轻人来说可能不知何物。原来当年没有定型发胶可用,要想发型保持不变,必须使用烧红的专用铁钳夹持头发末梢进行反复快速的揉烫,使发梢受热变形弯曲、交织,以达到理想的发型。铁钳烫发时必然会发出“嗞啦”的声音,同时会冒出缕缕青烟,并散发一股焦煳气味。
每逢周末,清姜路上许多单位的工会为了活跃职工文化生活,都会举办周末舞会,贴出红纸大字“舞会”告示。爱好跳舞的人们看到告示,便奔走相告约会。有的“舞迷”,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见舞曲音响,脚底板就会发痒,还有人经常在宿舍里抱着椅子当舞伴练习舞步。华灯初上,舞厅里彩灯闪烁、五光十色,地面光亮如镜,乐队阵容不凡。人们鱼贯而入,有的互相点头寒暄,有的左顾右盼找寻舞伴。这时舞池周围已挤满了跳舞的人,安静地期待着乐队指挥就位。随着开始乐曲的响起,年轻人双双对对在舞池里踏着音乐的旋律翩翩起舞,跳起了“慢四、快三”。一曲《新春序曲》悠扬抒情扣心扉,一曲《月圆花好》婉约柔情惹人醉。动人的音乐像湖水一样洗净了人们心头的灰尘,优美的舞姿像和风一样鼓足了人生的风帆。舞会中有时还会请来名人唱歌伴舞助兴,可谓是歌舞升平,顿时将舞会温馨的气氛推向高潮。
像这样的周末舞会,当时宝鸡大概有三至五家,每逢重大节日,舞会也会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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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鸡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宝鸡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