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记,这位从商洛农村走出来的美术学博士、长安大学副教授,对哺育他长大的山村及其文化情有独钟。多少年来,在紧张的教学、科研之余,他坚持绘画创作,用画笔倾诉对乡村及其所代表的传统文化的一往情深。
浏览他的画作,扑入眼帘的是西安小雁塔,兴庆公园的石拱桥与垂柳,丰庆公园的荷花,终南山的美景,陕南洛南鞑子梁的石板房,陕北河口黄河古道与窑洞,宝鸡陈仓古民居建筑,还有弯弯的山路、辘轳井、石碾子等。2015年在美国做访问学者期间,他还画了美国的老房子。在美国时,他就住在一幢有着150年历史的老建筑里,那座两层小楼,有着岁月的痕迹,但依然自信地昂首于现代建筑林立的城市。
留心观察红记的画作,不难发现古老的民居建筑以及民居与自然的关系,是他画面表现的主要内容。他所画的民居,都是濒临消失的窑洞、石板房、土房子等,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与他的画作似乎无缘。而且,他所画的民居建筑与自然构成了完美的和谐。窑洞、石板房、土房子要么依偎在土崖边,要么屹立于山脚下,要么掩映在林荫中,与大自然融为一起,呈现出人文与自然的天然交融。
他为什么对乡村的房子、窑洞、山水、风物等如此钟情呢?还是让我们从他的作品中寻找答案吧。
仔细欣赏红记的画作,我们会发现,他的画多用焦墨技法,书写的味道浓厚,画面凝重、深远,给人以沉重之感,让人似乎有一种无法释怀的忧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忧愁呢?“窑洞记忆系列”作品《宝鸡姚儿沟》给我们呈现了几孔废弃的窑洞。窑洞周围人迹罕至,让人感到荒凉、凋敝。这些曾经居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民居建筑就这样一天天走向破败,最终难以逃脱消逝的命运。不仅仅是西北黄土高原的窑洞濒临消逝,随着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一个个村庄逐渐衰败。“空心村”现象、农村“留守老人”、“留守儿童”现象,无不在提醒我们:农村的消逝渐行渐近。生于农村、根系农村的红记,面对农村及其所代表的传统文化一天天走向衰败的命运,自然会忧心忡忡,这正是对现代化进程中乡村命运的担忧。
自20世纪末期以来,随着我国工业化、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乡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的冲突日益加剧,代表着传统的、自然质朴的乡村面临着消亡的危险,引起了中国当代文化人的深切关怀和忧虑。转型时期的新乡愁文学、乡愁绘画、民间音乐、乡村旅游等,无不表达了对乡村及其文化的留恋,在无限留恋中蕴含着或浓或淡的缕缕乡愁。
红记的“乡村系列”写生画正是对乡愁的一种回应。他通过画笔表达了对乡村及传统文化的热爱,表达了人文知识分子的文化担当与忧患意识。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不是一天得来的,但正面临着失传的危险。作为美术工作者,用画笔留住传统、留住乡村,也算为文化保护与传承尽了绵薄之力。从这一点看,红记的写生画具有了相当的文化价值。
红记画的是乡村及传统文化元素,画法也是传统的。他以写意笔法,随意勾勒,线条自然,意象浑然,没有刻意雕琢之痕,给人朴拙、浑厚之感,把我们带到世外桃源般的乡村世界,让浮躁的心获得了平静,给喧嚣的世界带来了宁静。“乡村记忆系列”作品《吊起儿时的记忆》画的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辘轳井,红记用简约的笔墨勾勒出辘轳井的古老与沧桑。井台石头上斑驳的苔绣,井周围的几丛荒草,旁边倾斜的、枝条稀疏的老树,在营造感伤氛围的同时,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没有浮华和喧嚣的乡村世界,表达了对行将消逝的乡村的无限留恋。红记的“乡村记忆系列”写生画的审美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红记在表现传统、挽留传统的同时,能够再思考一下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并用画笔表现出来,那么作品的思想境界和艺术境界就会更高更大。因为我们无法抵制高楼大厦而继续居住土窑洞,无法抵制现代化的粮食加工方式而继续使用石磨石碾,就像无法抵制现代化的照明设备而继续使用煤油灯一样。因此,我们应该更多地思考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思考即将逝去的乡村给我们留下的优秀文化传统如何转化为现代人的精神资源,并艺术地加以表现,这样以“乡愁”为主题的众多艺术作品将会达到更高的思想水准和艺术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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