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心田里的阳光》王宗仁仿佛还是昨日的一切,可是青春的河流已经漂到了远方。常常是在偶然之间,会有一缕微风,吹开岁月书简,明明灭灭的记忆,从遥远的渭河滩上带着故乡的泥土气息。我读杨明劳的散文集《心田里的阳光》,就是这种亲近故乡的感觉。他面对的也许是很普通的小人物,面对的山水也许是贫瘠的,但是这些素材一旦涌动在他的笔下,能让我们沉静下来,进入乡思、乡愁、乡恋的情怀之中。这是写故乡的散文,是家乡作家写的作品。那种浓香的亲切感随之而来。我似乎遇见了一位种玉米的大爷,还没交流就看见了种玉米的全过程。好像还看见了一个十多岁的娃儿,拿着玉米棒啃得满嘴流香。这娃儿也许就是我吧!大爷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就是我的父亲。家乡的每一个老人都是我的父亲。我长到十八岁时才参军离开了家乡。故乡的水土用她粗糙的双手喂养出儿女们精细的思想,儿女们把自己对故乡的深情怀念,往往定格在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乡一段时光里,某些事情上。杨明劳在《大家的野兔》这篇散文里这样写到:“多少年后,母亲已经谢世,我们兄弟姐妹也各自成家立业,吃榆钱,挖鼠洞搜寻粮食吃的日子已经相当遥远了,但我忘不掉这只大家的野兔。"为什么忘不掉野兔?因为母亲坚守着的那条“朴素的道德底线",已经牢不可动摇地渗入儿女的血脉,野兔虽然落入自家院里,但是那也是大家的。“即就是饿死也不能争夺",于是,“一碗碗带汤的兔肉,便在母亲慈爱的目光下,被我们分送到了村中的每一户人家。"读这样温暖的文字,享受从这样一位质朴母亲身上喷发出来的劳动芬香,我们没有理由不传唱古老的乡愁,不坚守乡魂的乐园。哪怕在乡愁正遭受现代的挤压以致变味时,我们依然要寻找归宿,坚守乡愁的版图!故乡就是这么亲切,对一个久居外乡远离家乡小屋、土路的游子而言,尤其是这样。也许走出八百里秦川告别故乡的那天,我并没有回望村头那棵伴了我十八年的皂角树。可是当我远天远地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后,那棵皂角树就牢牢地栽在我心里撼不动了。《鸡棚》里那个“外面的泥巴包不住里头的胡基"的鸡棚,经过大哥、二哥和“我"三茬人经营、修补,仍然“颓败的样子",总是很令人“伤感"。到了四弟掌管家事的时候,他“推倒了这座鸡棚,重新盖了个新鸡棚"。意味深长的是,四弟当初的新举措,遭到了抱着破石当“金砖"的三位兄长的责难,“大哥骂,二哥骂,我也骂,骂四弟败家。可就是在我们的叫骂声中,四弟叫上五弟去了镇上的砖瓦窑,在窑上干了四天活,挣回来一车好砖瓦,重新盖了个新鸡棚。"小小鸡棚是“我"家光景的见证,是作者弟兄几个成长历程的见证。这是从小处说,延伸开来,这鸡棚释放的是一种浓郁而持久的时代气息。尤其可贵的是,作者撞及到了农人的观念,也可以说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所以我要说,小鸡棚看似反映的是一个农家的小家景,也承担着乡村的现实和历史。也许五位兄弟随后的一代又一代人就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居住的高楼或讲究的屋宅下还有过一个小鸡棚,但是这篇散文《鸡棚》记载的历史会让他们知道曾经的故事。我读文学作品,常常被一些细节打动,过目留痕。有时把作者忘了,甚至作品的题目也不曾记得了。但是细节仍然活脱脱地浮现在脑际。细节是有生命的。它有助于散文的认识,进而提升散文的思想含量和精神性。杨明劳的散文里总有一些充满人情味的、柔中带刚、绵里藏针的细节呈现。《投稿琐记》那篇散文中一个又一个细节,犹如刚从雨中田野里掘来的苜蓿菜,鲜嫩嫩地滋润人心。《放牛记》发表之后的细节描写,表达农村娃娃第一次发表作品后的得意忘形和狂喜,可爱,纯真无邪。接到样报的那天,“我一天一夜没吃一口,没喝一口,也不知道饥渴。先在自家院子里,大声地读,接着在村子的街道里,大声地读。然后又跑到村外,在草地上打了无数个滚后,躺着,看着牛,笑眯眯地读,读了一遍又一遍,嗓子冒了火,又把它贴在牛脸上,搂着牛,亲了个无数。就这,还嫌不够,又爬上一棵皂角树,不顾皂角刺之尖利狠毒,在树的顶部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想不朽。"明劳的文字质朴,一针见血,带着灵魂的点点闪光。这样本真的细节,触及了生活的最底层一些被命运折腾几乎失去方向,或者说正在追寻方向的人的“穴位",直达他们生命的核心所在。它表达了他们生存的愿望。我相信这样的愿望,在当时乃至今天也是明劳文学创作的力量!毕竟还有很长的路,在我们面前,人生的路,文学的路,都要跋涉。心田里有暖暖的阳光,我们定能抵达梦想的地方。在阳光的照耀下,我们和明劳一起,生长,开花,定能在梦想之地收获更多的果实。(作者系著名军旅作家、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第五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心田里的阳光》一书作者为宝鸡市渭滨区政协委员、宝钛集团杨明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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