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县《程子言箴》碑故事

◎杨烨琼

在眉县城关中学新教学楼后的花园边，有一座碑台，碑台上安置着一通汉白玉石碑。

这通汉白玉碑宽 1.5米、高 0.82米，碑额有“宸翰”二字，碑面四边阴刻盘龙及云朵图案，碑面刻有程颐《程子言箴》原文56字，注文 304字。碑上“宸翰”二字，意思是“皇帝之文”。

这通碑是城关中学在 2003年建师生灶房挖整地基时被发现出土的。当时施工队看它表面平整，准备用它打房檐台；后来有人认为这块碑通体为汉白玉材质，比较少见，另外其形制为横向石碑，也不多见，于是建议保存。有位语文老师辨认文字后说，这是一段对程子文字的注解。学校领导随即决定进行保护，于是建台展立，直到现在。从发现至今，它已在风雨中矗立了十多年时间。

那么，这到底是一通怎样的石碑呢？

从碑上的文字来看：言箴原文为北宋名儒程颐所作。曾当过皇帝老师的程颐，知识渊博，他根据孔子的“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动”而作“四箴”。箴为古时一种文体，为劝告、劝诫的意思，程子“四箴”为：视箴、听箴、言箴、行箴，劝诫人们远视、善听、谨言、慎行。

到了明嘉靖年间，嘉靖皇帝听经筵讲官翟銮等进讲“程子四箴”，颇有感触，就在自己即位 6年时，亲自对宋代程学四箴“言、听、视、动”作注，然后以统一格式——前为《程子言箴》原文，紧随其后则为皇帝的注解文字——每箴一碑，共四碑为一套，颁行天下，立石于全国各地学宫（地方官办学校），作为教育方针和目标放置于当时各地各级学宫。

据记载，言箴碑原文 56字，敕注 304字；听箴碑原文 32字，敕注 416字；视箴碑原文 40字，敕注 254字；动箴碑原文40字，敕注 389字。

因为是嘉靖皇帝亲自作注并统一格式颁行天下，故碑额有“宸翰”二字，碑面四周有盘龙舞动、云朵飘逸的图案。

眉县城关中学发现的《程子言箴》碑虽然不见日期，但可以肯定此碑当为这一时期、即公元 1528年左右的遗物。

嘉靖皇帝虽对《程子言箴》作注并颁行天下，但由于朝代更迭、战乱等原因，真正能够完整保存下来的却并不多见。

我们虽只见到一方“言箴碑”，但能据此结合记载知道，在近 500年前的嘉靖时期，眉县地方政府设立的学宫就在现城关中学学生餐厅附近；以原文庙址在“言箴碑”发现地以南来看，这块碑石以实物证实了史籍记载的西北地区“学宫”与孔庙“前庙后学”的庙学建筑布局和风格。

就“四箴碑”作用而言，碑文虽为封建道德说教，但其在当时充当了“教育方针”和“教育目标”的角色。而且，就其内容而言，注重气节、重视品德、讲求修养、发奋立志等，对今天的学校教育仍具有一定借鉴意义；尤其是“闲邪存诚”（要预防邪恶，保存自己的诚心）、“习与性成”（形成良好的习惯和性格）和远视、善听、谨言、慎行等做人行为准则，对今天的精神文化建设和青少年道德修养教育，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如今，古碑矗立在眉县城关中学院内，每天迎着朝阳，伴着师生们的琅琅书声开始一天的时光。

它静静地立在院中，用将近 500年的沧桑之眼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学子向文而来，又看着他们一拨一拨地离开这里，奔向理想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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