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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海 上方谷的雨

来源:安庆晚报 2017-07-14 11:48   https://www.yybnet.net/

复活在视野中的,又岂止是剧院舞台上演绎的悲欢离合,还有小说中那个灼烫而又冰冷的地名。那个地名被一场大火灼烧过、被一场暴雨冲刷过,至今还纠缠在水与火的对抗中,弥漫着雨水覆盖烈火时那股升腾的水蒸气,因而它有理由和那部小说一样,又热又冷地著名了一千七百多年。

当年捧着本小说浮想联翩的少年,今天已是两鬓白发根根闪亮,但他仍然记得那个少年,为了证实“上方谷”这个地名是否存在,曾经在大大小小的地图上多次进行过寻找,然而总是无功而返。“上方谷”这个地名仿佛被那一场雨水抹去了,已无痕迹,神秘地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那个寻找“上方谷”地名的少年是我。

小说中的一个地名,怎么就会魂牵梦萦了我好多年?它或许与那场大火有关!或许与和浇灭那场大火的暴雨有关!我甚至于2007年夏天,借一次出差西安的机会,想绕道眉县,看看今天人们所说的葫芦峪,即是当年的“上方谷”——究竟凶险到何种程度?

但西安的一位文化人劝说道,现在是中午了,吃过中饭再乘车去葫芦峪有点晚,其实上方谷的地理位置还是有异议的,虽然大多数人说眉县城西的葫芦峪就是传说中的“上方谷”,但也有人认为眉县城东磨石沟的地形地貌等诸多细节,与罗贯中对上方谷的描述更为吻合,当地一位摄影师还实地踏看并拍下了很多照片,似乎也证明了他的观点能够成立。他笑着说,葫芦峪与磨石沟,都在眉县境内,一个隶属于首善镇,另一个隶属于齐镇,两镇相隔也就10公里左右。

他这番话让我惊诧,难道还有两个上方谷?我应该去看的,是葫芦峪,还是磨石沟?

我的那张返程火车票的时间就在翌日中午,绕道眉县去看一看古战场的念想,在那一刻,像是突然变得没有意义了。后来一位去过葫芦峪的朋友告诉说,你大可不必为此遗憾,去眉县葫芦峪之前,我又读了《三国演义》一百零二回中对上方谷的描述,但我到了葫芦峪后,却没有置身于上方谷的感觉。真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感觉,也是一种感觉。而且这样的感觉,历来难以言喻。也许罗贯中对地名的记忆有误,可是又有谁知道为完成这部小说,他查阅过多少部史料典籍,又跋山涉水地踌躇在多少个地名之上?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发生在那个渭水河边、秦岭脚下的战争过于惨烈,他于心不忍,以小说家的名义,在虚构了一个地名的同时,又虚构了那场大火与浇灭大火的暴雨。但他所做的这一切,并不违背历史的走向:人算不如天算,蜀军最后的一次北伐战争以失败而告终,时年五十四岁的诸葛亮病死在五丈原,蜀军只能全线回撤。

公元234年的蜀汉北伐曹魏的那场战争,自然与虚构的上方谷无关,更与那场大火和浇灭大火的暴雨无关,但我仍然相信溶化在虚构里的上方谷之战,因为有了那场大火和匪夷所思的那场暴雨,才让我对一个地名如此魂牵梦绕了几十年。

我觉得那场浇灭大火的雨水,一千七百多年之后,仍然像是上方谷之战的一个转折,即使是虚构之事,它依然又冷又热地下在我心里。

虚构的雨(外一篇)

这场大暴雨原先是落在剧本中的,然后才落在剧院舞台上。但我看到的顺序恰恰相反,那电闪雷鸣中的大暴雨,先是下在舞台上,之后才落在那个剧本的字里行间。

“读”也是“看”,或者是另一种形式的“看”。我看到和读到的那场大暴雨,都在那年夏天,只是前者与后者相差两个月时间。而且舞台上和剧本中的大暴雨,是同一场雨。

这自然是虚构之雨,不会真正地落在任何一个剧本中和舞台上。那一年我25岁。一年之中,那场大暴雨以舞台与剧本的方式,先后两次让我走进同一片天空下,并在雷声远去、暴雨停住之后,让湿漉漉的我心生疑惑:这虚构的雨,怎么会让我觉得更真实?

是舞台上的那场大暴雨,促使我急切地辗转于朋友与同事之间,终于借到并读完了那个剧本。现在,你也许知道我说的是话剧《雷雨》。

在剧本中、在舞台上,剧作者曹禺和演员共同制造的那场大暴雨,也和自然界的降水现象一样,在未到来之前,总是征候在先,之后才会让那虚幻的雨水,落在读者或观众的视野中。这与庄重仪式的举行多么得相似,必须遵从约定俗成的程式,在规定的时间中与地址上,将那几乎就是虚幻的物象,慢慢地推进人们虔诚的视域中。

深蓝色丝绒幕布再次徐徐地拉开,故事中的时间、地点、情节,坚定地遵守着“三一律”规则,始终保持着一致性,在剧院舞台的灯光追踪下,演绎着上个世纪20年代某个昼夜的故事,但那场将要来临的暴雨还没到来……

——这已是这台四幕剧的第三幕。

然而,暴雨的征兆就要兑现:远处车站的钟打了十下,走过杏花巷的木梆声渐远,多事的狗偶尔吠影吠声,池塘的青蛙叫个不停;灯光越来越弱,故事陷入夜晚的黑暗中,舞台背布景中的天空乌云密布,再次被闪电撕裂,雷声滚滚而来,疾风吹开窗户,大雨倾盆而下,那泛着刺眼的蓝光,照亮了窗台上繁漪惨白发青的脸,也照亮了剧场某个座位上我那张25岁的脸庞。这时我听见后排座位上有个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虽然声音不大,却让屏气敛息的剧院,此时有了小小躁动,有人向那个方向望去,但没有人去斥责她……

厚重的幕布急急地落下,旋即,又再次缓缓地拉开,雷声隐隐,雨小了些,此时已是虚拟时间的深夜两点钟,舞台上的恩恩怨怨在第四幕中——不紧不慢地继续向纵深之处伸展。四凤和二少爷周冲先后触电而亡的消息,在剧场中久久地回响;故事已接近尾声,幕布即将落下时,大风琴弹奏的《B小调弥撒》和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我听见前排座位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旁边那位男子在安慰她,说,咦,你哭什么?我们是在看戏啊。

此时此在,我并没有要去复述《雷雨》剧情的愿望。我只是觉得,一场虚构而来的雨,在剧作人与演员蓄谋已久让它出现之时,或许就有了象征意义,如果没有那场大暴雨,剧中的人物将无处存身,情节将不可能展开,故事将不会发生。那虚构而来的雨,下在虚构的故事中、下在虚构的人物身上,下在我或你都认同的细节里,仅是为了剧场中的观众,相信戏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历经风风雨雨的观众,明明知道这是在看戏,却也相信这样的以假求真,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剧场演出的那些悲欢离合,不仅仅是复活了的人间现实,而且是自己精神领域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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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眉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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