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逢春 □特约撰稿 梁学刚 文/图

朱元璋头像特写盛花期的四陈棠梨树刘氏礼让树大柳爱情树古树是指生长百年以上的老树。古树分为国家一、二、三级。生长百年以上的古树已进入缓慢生长阶段,干径增粗极慢,形态上给人以饱经风霜、苍劲古拙之感。古树是历史的见证,许多古树经历过朝代的更替,人民的悲欢,世事的沧桑,背后都有一段优美的传说和奇妙的故事。

世界上长寿树大多是松柏类、栎树类、杉树类、榕树类树木,以及槐树、银杏树等。古树名木为文化艺术增添光彩,它们是历代文人咏诗作画的题材。古树名木或以姿态奇特观赏价值极高而闻名,如中国黄山的“迎客松”；或以历史事件而闻名,如泰山岱庙中汉柏,是汉武帝刘彻封禅时所植；河南省郑州市登封市嵩阳书院的将军柏,是中国最古老的柏树,人称“原始柏”,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五河县高度重视古树名木修复和保护工作。通过调查摸底,确定该县在册三级古树名木34株,分布在全县11个乡镇的偏远地区,并统一实施造册登记、建档、公布和挂牌保护。

下面,就让我们走进古树的世界,欣赏几株具有代表性的古树吧。

朱元璋头像树

五河县城关镇沟东村是远近闻名的全国林业千佳村,现有果树占地3000多亩,其中百年老树200余亩,虽然它们历经沧桑,但每年依然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其中最为出名的是“朱元璋头像梨树神”,该梨树已有逾百年历史,因树丫中间突出一个酷似朱元璋头像的神物而备受游客青睐。据说当年朱元璋正是喝了此树所结之梨熬制的梨膏糖,才止住咳嗽、养好身体,继续抗元,最终成就帝王大业。

元朝末年,社会动荡不安,群雄并起,朱元璋只是一个普通的抗元义士,当时是个小和尚,名叫朱重八。在钟离(现在的凤阳)老家被元兵追杀,逃至邻近的虹县(现在的五河)小溪河边的化明塘村,幸被深明大义的多情女子严小姐藏入闺房所救。朱元璋在严氏家躲过元兵追捕后,本想往北奔走数里路,从外河口渡口过淮河,往西奔郭家庄(五河大新镇郭府村)联系郭氏兄弟及各方义士共举义旗。却见渡口已被官府控制,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在夜色中沿着蜿蜒的淮河一直向东,走了二十多里,到了临淮山(现在的浮山),准备泅渡过河。时值中秋前后,淮河汛期已过,临淮山、巉石山所夹淮河河面不足一里,凭他的水性泅渡淮河根本不成问题。可秋水已凉,再加上箭伤和疲劳,朱元璋面对狭窄的河面,却望而却步,徘徊树下。恰巧对岸卡子村有一个宋财主,家里的几只渔船正在捕捞鳜鱼,他央求搭载过河,宋财主饱读诗书,见他不是凡人,于是做个顺水人情,让长工二猫子驾柳叶舟送他过河。

渡过淮河,朱元璋穿过茂密的灌木丛,走过淮河滩涂一处芦苇荡,本想在黄盆窑街寻一位远房的亲戚住上一晚,弄口饭吃好继续赶路,行至街口借着朦胧的月光,却看到缉拿他的官府告示,还配有画像,便不敢久留,快速绕开这个沿淮制陶重镇,顺着那排糖溜树跑到一个名字叫沟东的小村子,此村住户不过三五十户人家。其中居住在村西头的是一个胡姓老太太,与她相伴的除了一条黄狗、一群土鸡外,还有几棵硕果累累的老梨树,应当是如今沟东数千亩梨树的始祖了。胡姓茅屋草舍中还时常飘出带着中药味的香甜的气息。村里孩子都知道,这位胡老太太又在熬制祖传止咳饮品——梨膏糖了,而且她略通医道,为人慷慨,村中无论老幼都免费喝过她熬制的梨膏糖。

在村外一个高地树丛中观察了近半个时辰的朱元璋,决定潜入小村。在一阵鸡鸣犬吠之后,朱元璋敲响了胡老太太的柴扉,这位精瘦的老太太瞟了一眼半身湿透、满脸惊慌的朱元璋,大概也猜出了原由。平静地说,壮士先到柴房暂避吧。胡老太太收留了朱元璋,看到朱元璋面黄肌瘦,咳嗽不止,当即熬制一碗梨膏糖,让朱元璋喝下。经过几日调养,朱元璋咳嗽病除,辞别了胡老太太,又继续走上抗元的道路了。

四陈棠梨树

棠梨树,别名木梨树、酸梨树、野梨树。乔木,株高可达12米。叶片卵形至长卵形,稀椭圆形,花瓣白色。果实近球形,褐色,具斑点。花期3-4月,果期8-9月。喜高温及多湿环境,喜光、不耐荫,耐热、不耐寒,耐瘠。不择土壤。宋朝诗人范成大在《碧瓦》一诗中写有棠梨:“碧瓦楼头绣幕遮,赤栏桥外绿溪斜。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

在五河县小圩镇四陈村,有这样一棵棠梨树,树冠如伞,枝繁叶茂。早春时节,花开稠密如白雪；及至夏日,树叶青绿活泼,密密匝匝覆盖着端庄的树冠,在地上投下偌大一片绿荫,供乡亲们在树下谈闲拉呱；秋季里,愈发清丽曼妙,叶子渐渐稀疏飘落,树上挂满了小枣子大小黄褐色的棠梨,于秋风中争相摇曳、令人垂涎。每当这时,小孩子便急着要采摘那些果实,大人们总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到霜降了才好吃；不管深秋还是初冬,这棵老棠梨树结出的果子,味道甘甜中带有酸涩,放到嘴里烂烂的、凉凉的、绵绵的、甜甜的,不失为一种乡野美味。

据村里的老人介绍,四陈村是由明朝洪武年间陈氏四兄弟躲避战乱、流落到浍河岸边,定居繁衍形成的历史古村。陈氏四兄弟分别叫陈仁、陈义、陈礼、陈智,他们的妹妹陈信则流落到盱眙,嫁给当地一个教书先生。四兄弟初到四陈村,能够互相礼让,团结一心,生活渐渐安定下来。随着四兄弟陆续娶妻生子,家庭之间的矛盾也显现出来。

一天早晨,四兄弟一起到浍边的一块地里取土挖塘,不料挖出一坛金子,四兄弟都绞尽脑汁想独吞这坛金子。各自说出拥有金子的理由,如金子是我最先挖出的；是我建议在这块地开挖的；我家最困难,理所当然应该给我；我是老小,你们应该让着我。四兄弟争吵不断,终究无法分配。恰在此时,妹妹陈信回来探亲,听说此事,建议平分这坛金子,但四兄弟坚决不同意,仍然争吵不休。陈信十分生气,说父母给我们兄弟姐妹取名“仁义礼智信”,是叫我们懂得仁义廉耻,为人忠厚,而你们为了一点利益,互相争吵,不讲手足情谊。一气之下,陈信深夜来到不远处的浍河边,投河轻生。

第二天,四兄弟发现唯一的妹妹投河自尽,不禁羞愧难当,幡然醒悟。四兄弟共同在挖出金子的地方种植一株棠梨树,因为棠棣花象征着兄弟情义,所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四兄弟洗心革面,把那坛带来灾祸的金子抛撒到浍河中。自此,四兄弟齐心合力,筑圩治水、开荒种地、繁衍生息,经历过痛定思痛、抱团再起的奋斗历程,演绎出一曲尊老爱幼,齐心断金的美好乐章。

如今,四陈村是省级美丽乡村示范村,走进四陈村,廊亭连轩榭,红瓦映白墙,小桥伴流水,棠梨枝叶旺。干净整洁的村道,排列整齐的路灯,户户连通的自来水、绿意盎然的村民广场……一股现代新农村的气息扑面而来,而立于村头的棠梨树,胸径二三米,树龄数百年,枝干虬劲,华盖如伞,酷似一位长者,静静地注视着村庄的沧桑巨变,守护着村庄的安全。棠梨树已成为四陈村人的家族图腾,成为这个村庄恒久不变的精神文化内核,体现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积极主题。

刘氏礼让树

在双忠庙镇后刘村,有两株黄檀树,树龄达百年以上。据林业专家介绍,黄檀树是蝶形花科黄檀属乔木植物,高10-20米。树皮暗灰色,幼枝淡绿色,叶子为椭圆形至长圆状椭圆形。花果期5-10月,花萼钟状,花冠白色或淡紫色,种子肾形。黄檀树的根皮可入药,一般在夏、秋季采挖,具有清热解毒、止血消肿之功效,主治疮疥疗毒、毒蛇咬伤、细菌性痢疾、跌打损伤等,民间用于治疗急慢性肝炎、肝硬化腹水。

说起两株黄檀的由来,这里有一段佳话。相传多年前,居住在此的刘氏族人因土地权属问题与乡邻赵姓人家发生纠纷,两家互不相让,闹得不可开交,从小吵小闹差点到了动手打架的地步。赵姓人家仗着女婿在县里做官,在这事上不肯吃亏。而刘氏在本地是大户人家,本村人口绝大多数姓刘,所以也咽不下这口气。矛盾一触即发,在这关键时刻,一名在外省做官多年的刘氏高官回来省亲了,刘氏族人看到了希望,把赵姓人家的蛮横无理向刘大人诉说,希望刘大人主持正义,维护族人利益。刘大人看着族人期盼的目光,沉默了几分钟,给族人讲起了桐城六尺巷的故事。

清康熙年间,张英担任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他老家桐城的官邸与吴家为邻,两家院落之间有条巷子,供双方出入使用。后来吴家要建新房,想占这条路,张家人不同意。双方争执不下,将官司打到当地县衙。县官考虑到两家人都是名门望族,不敢轻易了断。这时,张家人一气之下写封加急信送给张英,要求他出面解决。张英看了信后,认为应该谦让邻里,他在给家里的回信中写了四句话:千里来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阅罢,明白其中含义,主动让出三尺空地。吴家见状,深受感动,也主动让出三尺房基地,“六尺巷”由此得名。

刘氏族人听罢,体味到刘大人的用心,当取决定退后四尺。赵姓人家也受到震动,同样决定退后四尺,中间空出八尺宽的地方修筑道路,方便村民出行。刘大人在路旁亲自手植两株黄檀树,作为地界标志。自此,“大度做人,克己处事”也被刘大人定为刘氏家训。这正是“南有桐城六尺巷,北有刘氏礼让檀。”

如今这两株黄檀枝繁叶茂,拔地参天。据刘氏后人,现任五河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刘善远介绍:这两株黄檀很奇特,有人工降雨的特异功能。前几年天气干旱,很少下雨。可每到7月初开始,这两棵树便降“雨”了:中午时分,树上便落下绿豆大小的“雨点”,三五分钟就能将人的全身淋湿。看来,“降雨量”还不小。更奇怪的是,天气越晴朗,阳光越强烈,“雨”就下得越大。天气变阴、变凉,它马上就不下了。这“雨”从什么地方来的呢?经观察,它来自树枝和绿叶。一到夏天,村民们都喜欢到黄檀树下纳凉,都认为这两棵古檀为后人卵翼庇护,是刘氏族人的幸福树,因此更加爱惜保护了。

大柳爱情树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都喜欢柳树,描写柳树的诗句有很多,“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描写了柳树在春天生长的姿态；“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写的是早春二月的柳树；“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写的是如丝如缕的柳条。

在五河县朱顶镇大柳庄,有一棵古柳树,姿态婆娑,枝条飘逸,虽历经沧桑却不失窈窕美丽。说起这棵柳树,有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从前,在大柳庄,住着一个狠毒吝啬的财主,他整天算计着给他干活的长工,千方百计找借口,让长工多给他干活,他少付工钱。

有个叫柳正的长工,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只有院子中间长着一棵大柳树。到了夏天,穷兄弟们常聚到这里,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商议怎样对付狠心的财主。财主听到风声后,怕穷人到一起商量对策,来对付他,就打起大柳树的主意。

一天,他把柳正叫到屋子里说:“柳正,你欠我家的钱该还了,我要用它买柴烧。”柳正说:“工钱都让你扣掉了,我拿什么还哪?”财主奸笑着说:“你家不是有棵大柳树吗?可以砍来当柴烧。”柳正立刻明白了,财主是在打这棵大柳树的主意啊!

晚上月亮升起来了,他借了把锯子来到柳树下,转来转去,怎么也舍不得锯。想来想去,终究没有什么好办法。索性他找来一根绳子,准备上吊自杀。他把绳子拴在柳枝上,只要头伸进去,绳子就自动断了。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他急得直跺脚:“老天爷,你咋不让我死啊。”这时,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柳正,你爬到树梢上去,鸟窝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柳正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柳正问道:“你是谁?”姑娘说:“我是你家院子里的柳树,多年来修炼成人,为了报答你家几辈人对我的浇灌之恩和你的善良美德,我特来相救,并愿以身相许。”柳正着急地说:“我家里很穷,还欠财主的债……”姑娘铁心回答:“我看中的是你的忠厚人品,只要我们勤劳,肯定会幸福的。”

柳正爬上柳树,从鸟窝里取出银子,交给财主还债。财主不相信柳正会有这么多钱,他厉声喝问银子的来历,万般无奈之下,柳正才说出从大柳树的鸟窝中拿来的。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财主偷偷来到柳正家的院中,爬到树上准备取银子。不料此时,柳树狂晃不止,财主重重地摔到地上,不久就一命呜呼了。从此柳正和妻子相亲相爱,过上了幸福的好日子。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木自古就是人类的好朋友、好伙伴。树木是我们人类最重要的自然资源之一。它不仅为我们提供木材和其他林副产品。还具有保持水土、调节气候、卫生保健、有利国防等作用,也是天然的基因库。在绿色植被中,树木有地球之肺之称。这是因为树木大量地吸收二氧化碳,制造人类和其他生物所需的氧气。

古树名木是历史的见证,阅尽了世间风云,经历了沧桑巨变。古树名木既是活文物,又是一个地方历史的见证,具有很高的生态、科学、历史和观赏价值,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因此,我们有责任把古树保护好,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进行修复和保护。按照古树名木的生长地域和隶属关系,对列入保护的古树名木逐棵确定责任单位和责任人,签署管护协议,落实管护责任。同时针对不同古树名木生长的地理环境、立地和水文条件,修建砖混筑体,设置保护性栅栏、支撑支架；对老化及患病虫害古树名木采取修剪枯死枝条、打孔注药等方法进行修复,确保古树名木得到有效保护和管理。

我们相信,随着人们对古树保护意识越来越强,古树定会吐出新芽,长出新叶,葳蕤生长,重新焕发出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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