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年的坚守◆特约摄影 王素英 本报记者 袁家权 摄影报道

“妈妈。”每当女儿张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喊时，岳成英老人都会特别开心。这个77岁的农村老人不识字，可是却用善良和爱心抒写了一曲母亲的赞歌，母爱，永远伟大。

女儿就是她的全部，甚至生命，尽管女儿是捡来的，还是一个重度脑瘫患者，可是，岳成英老人却始终没有放弃对女儿爱的坚守，42年如一日精心照顾着她。

42年前，五河县申集镇于圩村的农妇岳成英在去田里干活的时候，意外捡到一个女婴，没有儿女的她欣喜异常，把这个女婴抱回家里如自己的女儿一般精心喂养。

当女婴长到三岁左右时，岳成英才感觉女婴和正常孩子不一样，一般孩子一周岁左右都会走路或者说话，而这个女婴却什么也不会，即不能走路，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呀呀的声音。后经过医院的诊断，女婴为重度脑瘫，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将终身残疾。

亲戚和左邻右舍都说，把孩子给丢了吧，又不是自己亲生的，日后再抱养一个，这样的孩子即使养大了也没有用，只会拖累家里。可是，岳成英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丢弃孩子，她哭着说，就算是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人呢？

岳成英把女婴起名为马小燕，希望她有一天能和小燕子一样飞起来。可是，得了脑瘫的患者多数是一辈子躺在床上，严重的肢体变形，智力永远停留在婴儿时候。为了照顾这个捡来的女儿，岳成英每天都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女儿连坐起来都不能，每一顿饭都要她亲自喂到嘴里，还要经常给她按摩翻身，以防长褥疮。因为给女儿治病，他们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远赴上海北京等各地大医院看病，直到女儿长到13岁，他们才彻底放弃治疗。女儿会笑，会喊爸爸，妈妈。为了这个捡来的女儿，岳成英放弃了再生育和领养一个孩子的念头，生活再苦再累，只要听到女儿的声音，看到女儿的笑容，老两口就感到知足了。

不幸的是，在2012年老伴得了脑血栓，也瘫痪在床上。岳成英要照顾两个瘫痪的病人，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去年12月份，大她三岁的老伴去世了，岳成英感觉到了从未有的孤独。女儿42岁了，在提到爸爸的时候就会放声大哭，怎么哄都不行，女儿虽然弱智可是也懂得这世上只有父亲和母亲最疼爱她。而最让老人心痛的是，老伴生前连一张像片都没有留下。想念的时候，岳成英都会默默地拿出唯一的身份证，对着照片流下泪水。

“我都77岁了，日后还能活几年？我就是担心我死了女儿没人照顾。 ”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

“妈妈。 ”马小燕对着正在洗衣服的岳成英老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岳成英脸上带着满意的笑，这呼喊让岳成英感觉到一种责任和自豪。生活虽然清苦，可是，女儿那一声“妈妈”的呼喊是甜的？抚摸着女儿的脸，岳成英老人的脸上充满幸福，女儿是她唯一的牵挂。这辈子虽然没过过好日子，半生的积蓄都给女儿看病了，连房子都是村委会给盖的。有人对她说，一个瘫子还是捡来的，你说你图个啥？“我啥都不图，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可是我觉得和自己的孩子一样亲，我在世上活一天就要把孩子照顾好。”

说完，岳成英老人吃力地抱起女儿，尽管老人身体硬朗，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每天把屎把尿都要抱到床边上，好在女儿听话从小到大从不把屎尿拉在床上。

炊烟在低矮的屋子里缭绕，岳成英老人很热情地挽留我们在她家里吃饭，简单的屋子，简单的家具，可是却很干净整洁，岳成英老人说，没有什么好吃的，女儿什么都吃，从不生病，这也许是她最安心的吧。村子里的人对他们都很照顾，社会上也会有好心人捐些东西，对于这些，岳成英老人一般都会谢绝，她说我还有能力抚养女儿，等我不在了，希望你们多照顾她。说起这些，老人的眼角都是湿润的。

四月的乡村，麦子已经抽穗，丰收的景象在房前屋后延伸，老人一再挽留我们在她家吃饭。婉拒了老人的盛情，夕阳下我们和老人挥手告别，白发苍苍的老人眼角挂着泪花，而我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屋内，她的女儿发出含糊不清的“妈妈”声贯穿着我的耳膜。42年来，岳成英老人每天都要为女儿翻身、擦拭身体、按摩日趋萎缩的肢体。老伴去世后，岳成英老人再也不能带女儿出去走走看看了。她只好每天吃力地把女儿抱在怀里，让其活动一下身体。

尽管生活环境简陋，岳成英老人总是不辞辛劳地为女儿做可口的饭菜。

“我都77岁了，日后还能活几年？我就是担心我死了女儿没人照顾！ ”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为了女儿，年近八旬的岳成英老人每天都忙忙碌碌着。

老人省吃简用买来牛奶等补品，给女儿增加营养。

女 儿大小便失禁，弄脏衣裤是常有的事。岳成英老人不厌其烦为其换洗衣裤。

老伴去世时没有留下 一 张 照片，每当想他的时候，岳成英老人只能看着老伴身份证上的 照 片 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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