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那个地方喝过两碗油茶,那真是地道,可以为蚌埠代言,至今我还念念不忘。
那一天,我起了个大早,父亲说带我去看书,又说那旁边开了一家油茶馆。我听了就十分好奇,不是为那些不解饿的文字,而是一心扑在了油茶的味道上。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奇妙的词。
父亲带我到了书店门口,怎么也不能拉我进去,我已经被那旁边香香的味道绊住了脚步,再也动弹不得。父亲见状,只得拉着我的手走进了那家馆子。
馆子约有十平方米,别看不大,各种物件摆放得很是干净利索,让人一看,就感觉很舒服。两边放着几张桌子和木凳子,拐角放着一个大铁壶,铁壶个子高,比一米的小孩小不到哪儿去。从旁边长出来的壶嘴,还向外不停地冒着烟,那香味不停地向四周弥漫,特别诱人。父亲将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零钱,一角的,两角的,一分的,两分的,数了几张,递给那个肩上搭着毛巾、穿着蓝布马褂的老人,老人看了看父亲,问他是不是也来一碗,父亲却摆着手说已经在家里吃过,现在一点也不饿。老人不再说什么,将碗放好,壶嘴往下压了一压,从里边就倒出了一碗有些黏糊的油茶。
等他端到我跟前时,我拿起筷子搅了一下,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我快要完全失控,端起来,将筷子丢在一旁,准备三下五除二喝个底朝天,却发现父亲的背影,是那么瘦,挡住了我的欲望。我将碗重新放到桌子上,告诉他,我喝不完会浪费。父亲却严肃起来,让我无论如何都得喝完。老人听到声音过来和父亲说,这是孩子不舍得你空肚子,今儿个,我做得太多,也卖不完,剩了还是要倒掉,我给你也盛一碗,权当捧捧场。父亲虽然连连摆手说谢谢不用,老人却已经端碗去压那壶。
父亲的那一碗掂在手中的时候,我这才张开嘴巴大快朵颐。
“好吃吗?”老人望着我关切地问。
“好吃,我从来没吃过。”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盛。”
“老人家,你这味道确实好,以前我也吃过,没有这感觉。”父亲用筷子夹了几根千张送入口中,细品后说出了这番话。
“不瞒你说,我之前不是干这个的。后来见有些人偷工减料,虽然味出来了,可是稀得可以数过来,我一生气就开了这店,不为挣钱,只是想争口气。”
我们放下碗筷的时候,他又盛来了两碗,这一回,我开始观察。花生米不是整的,被辗轧得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大小;千张,切成粗细均匀条状;细小的芝麻撒入碗中,很像天空中密集的星星,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搭配,却不能知其明细,一定是经过精加工。都说“七分工具,三分手艺”,总感觉这话不太在理,那些配料,似乎家家都能准备,只是这味道真是绝了,哪一个能有此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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