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一个晴好天气,我渡湖登临焦岗湖风景区的荷花淀。荷花淀八百亩,是风景区的点睛之笔。
弃船上岸,满淀的枯黄扑面而来,令人目眩,让人呼吸气短。怎一个“衰”字了得。我不禁惊呼:我的天!
踩着廊桥进淀,两旁的荷叶和莲蓬触手可及。
莲蓬都直立于水面,高不盈尺,茎秆和莲蓬头都黑黑的,这是植物纤维脱水后风吹日晒的颜色,是生命浓缩和归宿的颜色。莲蓬曾经包裹着饱满的莲子,茎秆在由青变褐到黑的脱水过程中,渐渐收缩变细,在某一日,再撑不住莲蓬的重量,便折了弯。莲蓬垂下了,莲子像小和尚手中的木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响一下,一颗一颗落入水中、沉到泥里。来年的初夏,淀里便绽出了新芽。
不远处有一枝莲蓬,茎秆竟还青着,挺着碗口大的莲蓬,莲子却早已荡然无存了,空余网状的小窝,素面朝天,在一片衰败中,鹤立鸡群一般。也许是风把莲子摇落了,也许是飞鸟把莲子衔走了,莲子离开的那一刻,莲蓬的生命便一点点凋零了。
荷叶都是残败的。高出水面的,卷拢着,不禁秋风;也有浮在水面的,叶面四周都腐烂了,只有中心还有巴掌大的绿色,难胜寒霜。
中午十二时后,游人渐渐离去。此时艳阳当头,空气热烘烘的,一丝风儿也没有,飞鸟也不知去了哪里,荷花淀一片静谧。
徜徉在廊桥上,我觅得一个茅草做顶的亭子小憩。亭子曰“掷琴厅”。我知道这是有心人的附庸风雅,又一想,如果把“掷琴”别解为在此赏荷花忘了弹琴,也是不错的,只是要被东晋王献之的粉丝们笑话了。
靠着厅柱打盹,迷迷糊糊间,听到“咔咔”的声音,一次、两次......细微的声音,传入我空白的大脑,变得是那么清晰、那么有力。
侧耳搜寻。声音来自荷叶、来自茎秆、来自莲蓬。当太阳把它们干枯的身子晒透,热热的、胀胀的,一根根纤维便绷断了,发出的声音,弱如游丝。
那是流星划过的声音,那是灵魂出窍的声音,那是涅槃的声音。有了这声音,也就有了花开的声音,灯亮的声音,生命的声音。
这一刻,怎不会断弦掷琴、加额长叹!
作者单位:蚌埠铁路货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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