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我做错事时,母亲就骂我:“榆木疙瘩都有心就你没心。”“榆木疙瘩有什么心?”我心里直嘀咕。
大姐定亲后,父亲要为她打副好嫁妆。他和木匠转遍房前屋后,在村头挑选了一棵碗口粗的榆树。
几场寒霜后,树叶落尽。木匠伐倒榆树,锯掉树梢,留下一丈多长的树干。他和父亲把树坠上块大石头,扔到了水塘里。木匠说这叫“沤树”。
树在冬季停止生长,纤维收缩,会有虫子在树中冬眠。沤树既杀死虫子,也让树纤维吸水,不至于裂开。几个月后把树捞上来,经过夏天的暴晒风干,树便像铁一样硬,往地上一撂,能崩出钢的声音。
木匠和父亲扯着大锯,满头大汗地锯开老榆树,锯口下的木屑细得像大姐箩中的面。在一段段截成料的木头上,我见到了榆木的“心”——一道道圈圈,大圈套小圈,里圈连外圈。木匠让我数有多少个圈。十一个。每个圈的宽窄、色泽都不同。他说,一圈是树的一岁年龄,颜色暗的、窄的,就是树在那年受灾了、生病了,活得不快活,长得慢。
我看这棵树没少受灾生病。它挺过来了,活过来了,一年一年默默地生长,长成了村子里最好的一棵树,锯成的木板,质地密实,斧子敲上去当当响。
木匠说,可不是什么树都能成材的。他“咔嚓”锤断榆木旁的一截木头,断口犬牙交错,都是竖岔。他说,这样的树,纤维都是一条一条顺着长的,筋骨松散,容易折断,只有抱着心长的树才能成材。
作者单位:蚌埠铁路货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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