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 华 涛

看了文秀和金萍老师的人狗情未了,唤起了我憋了许久的关于狗狗的那些事。

我家那口子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几十年来因家庭、个人卫生的事没少给我叮当,对于养狗养猫更不要有此非分之想。早几年,大姐要送她一只北京正宗京巴,我是说破了天也未能成。一年前,外甥女送给女儿一只叫什么“法牛”的狗狗,叫小不点,短尾巴,短嘴巴,两只大眼铜铃大,甚是可爱。俺那口子没说喜欢但也没反对。两个多月后,女儿刚和狗狗建立一定感情,狗狗却意外倒在她的车轮下。

几天后的一天,为了弥补狗狗的意外离去给家人带来的精神创伤,又一只“比熊”品种的狗狗融入家庭,名字仍然叫小不点。女儿说,这是为了对小“法牛”的怀念。“比熊”瘦小且刚刚剪过毛,尖嘴猴腮。因为毛发稀疏的缘故,一块块红彤彤的毛皮裸露在外,活脱脱一只大老鼠,很不令人待见。大约过了两个月,小不点经过自身“努力”,毛发渐渐多了起来。一身白绒毛,四条小短腿,肉乎乎、胖乎乎、圆乎乎。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真是憨态可掬。尤其是头上那一丛毛发,洁白、蓬松、光润。外甥女给它起了个“蘑菇头”的名字,它逐步赢得了全家人的喜欢。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不点的优点越来越多:善于外交,不分亲疏、贫穷和贵贱,一视同仁。由于它的热情,邻里关系大增。每当我和女主人发生口角,它会穿梭于两人之间来回奔跑,“念念有词”,充当和事佬；它知错(但不改,一遇“三急”就忘了)知耻,每当我们进门问一句:点点可犯错误吗?犯了错它会一头钻到沙发下任凭各种诱惑都不出来,没犯错它就会围在你身边撒娇卖萌……由于小不点的介入,我在家中的四把手位置又降了一级。

七月底的一天傍晚,我带它例行遛弯。天空突降大雨。一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只顾着躲雨,把它忽略了。待到雨停,不见了小不点踪影。家人从蚌埠驱车回来连夜寻找无果。外甥女的一句“赔我小不点”,让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几乎找遍了城关的大街小巷。每一只形似小不点的狗狗我都会跑到跟前细观。我一直安慰自己,小不点不会丢!幻想着我回家它就会在家门口等着。

第四天,夫人买菜路过一家饭店,一只狗狗隔着厚厚的玻璃门上蹿下跳,口中还发出呜呜的低鸣声。夫人近前一看,那狗狗直往门上扑,正是走失了三天的小不点。

小不点回来的那天,夫人第一时间给它洗澡梳毛,外甥女把它搂在怀里久久不愿放手,压在我心头的一块沉重的大冰块也消融了。

以前,看到过不少“义犬救主”“忠犬护家”的故事,我都不以为然,甚至对那些收留抚养流浪犬的人还颇有微词。而点点的失而复得,彻底改变了我的观点。不离不弃、忠贞不贰、温顺乖巧,爱憎分明,这是它的标志。由此,我想到,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是我们最佳的陪伴者,也是我们最好的使者,它给我们带来的一切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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