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 叶 庄宁

清明时节正是食青团的日子。多年前,一位姐姐曾赠送我几枚自制的青团,用采自无锡的新鲜苴麻叶子和青麦苗揉汁,和以糯米面团,再放入自制的红豆沙馅。蒸熟后的青团,清香扑面而来,一枚枚如翡翠般绿意悠然,食之,青草的香气沁人心脾,整个春天都会溶化在嘴里。

今年清明,市场上青团特别多。吃了好些商家出售的青团,还是想念那位姐姐用苴麻叶和青麦苗揉汁自制的青团。于是从淘宝网上买来苴麻叶子,一看,好评如潮的网红苴麻叶,一团烂糟糟的,还夹杂着好些残破的荷叶,实在不敢食用。于是退而求其次,用早春新鲜的艾草做青团吧,再裹以荠菜肉馅,想象中,那份通透的绿格外喜人。而且,在春日里制青团,很有一份素手做羹汤的淡雅和从容。

这次买来的艾叶很是鲜嫩,价格也不贵,就是分量太多了,足足有四斤。这么多叶子怎么办哦,还是先做个艾叶粑粑吧。网上说类似把韭菜切碎和上鸡蛋倒在油锅里煎,如法炮制做出的艾叶粑粑,味道难以言状,也不能算是清香,反而有种奇怪的辛辣气息,无法说好也无法说不好。如同我年轻的时候曾把一位女生介绍给老公的朋友,我曾如是形容女孩,肤如凝脂,柔情似水,结果相亲时,那男生很是失望。

艾叶粑粑的失败,让我对自制艾叶青团失去了兴趣,且清明节气早已过去了。只是那么多叶子堆在冰箱里,太占地方了,扔了吧,又有点太败家了。想到古书上有云,艾叶泡脚可以除湿气,强身健体、养肝明目,缓解敏感肌肤等各种益处。

于是将艾叶铺在客厅的飘窗上晾晒,铺了厚厚的一层。飘窗旁有张藤椅,每晚老公盘山踞虎般地坐在藤椅上,霸占着飘窗,旁人等闲靠近不得,闻着淡淡的艾草香,品酒饮茶观赏电视里的美人,不亦乐乎。而我端着口黑乎乎的铁锅走到老公跟前,“大哥,赏把艾叶泡脚吧!”于是老公随手抓了团艾叶丢到铁锅里。

熬煮过的艾草水,有着浓浓的深绿,像深山古刹旁的潭水。濯足在热热的艾草水里,如行走在暖暖的春光中,前尘往事,喜怒哀愁,回首皆忘,但觉春日悠长。

作者单位:蚌埠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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