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 刘晓林

每年元旦刚过,我都会到花鸟市场买一盆水仙花放置家中。养花弄草是门技术活,既要掌握花草的习性,又要松土、施肥、浇水、剪枝。我天性懒惰,对养花弄草是门外汉,自认为这水仙最适合懒人侍弄,一钵清水,几块鹅卵石即可。

花鸟市场里的水仙花价格不贵,在花店老板的推荐下,买了几头带回家中。拿出闲置一年的陶瓷水仙盆,在盆里放几块鹅卵石,注入一勺清水,摆放在茶几上,屋里顿时平添了几多生气。

人说养水仙要精心雕刻、整形、培育,通常可模仿螃蟹、花盆、大象、桃子等形状去雕刻。我却不以为然,我认为经过雕刻的水仙,虽然有那么一点带有艺术味的造型,但是却损伤了水仙的天性,就像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所说的,“斫其正,养其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以求重价……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所以那种对水仙花剥鳞片,雕花梗,戳花心的雕刻,非我所求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并不刻意地关注茶几上的水仙,只是时不时地往盆里加点水。不知是不是房间里温度有点高,还是今年属于暖冬,在既没有施肥,也没有加入什么营养液,更没有搬进搬出的,让它与太阳进行光合作用的情况下,这水仙的叶片长得特别快,时间不长从叶片中间伸出的花箭已亭亭玉立于绿叶之中。就在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那花儿开了。

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水仙花,叶儿肥厚葱绿,花儿凌波盛开,香气袭人,那香气清新淡雅,飘忽不定,似有似无。它围绕着你,让你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尽的怜惜和疼爱。再看它的叶片青翠碧绿、生机盎然,为这缺少绿色的冬季增添了一抹春意。有了它,节日里喜庆的气氛更加浓厚。

在这片片绿叶和淡淡花香之中,人的心境会平和许多,你会忘记窗外的冰天雪地,忘却了喧嚣和浮躁。水仙花朴实简约,清心寡欲。无需培土施肥,只要一盆清水亦能生长得郁郁葱葱。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爱水仙,赞美水仙。“芳心尘外洁,道韵雪中香。自是神仙骨,何劳更洗妆”。

古往今来,有许多赞颂水仙花的诗文,人们把它视为吉祥如意、和平友好的象征,从中也让人看到了水仙花的高洁,多年以前,我曾附庸风雅地写过一段关于水仙花的文字——数九寒冬,草色黄落,万木凋零。唯有水仙花,亭亭玉立于清水碎石之间,袅袅娜娜,婀娜多姿。叶丛碧绿,花茎似箭,摇曳起舞,满室生光。花瓣雪白晶莹,拼成六棱玉盘,包裹金黄花蕊,暗香浮动,清新馥郁,沁人心脾。寒冬之时,细细观赏,不由得赞叹“凌波仙子国色香”。

水仙花,雅号凌波仙子。天性无所求,只需一钵清水,几块鹅卵石,玉洁冰清,一尘不染。冰雪严寒之际,装点天地之间,透出春之信息,给人以无限生机。待到春花烂漫,她便默默离去。为此圣洁,至高至纯。古人有诗赞曰:“得水能仙天与奇,寒香寂寞动冰肌。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蛾眉簪一枝。”

冬天,顶寒而开的水仙,恬淡雅致,给我们带来了馥丽的芬芳,装点我们的生活,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作者单位:蚌埠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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