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担当 我为加快中心城市建设献一计 建设一个“低交易成本”的城市 □李晓东

□降低交易成本要首抓反腐。□降低交易成本要加速改革。□降低交易成本要畅通高效。□降低交易成本要体现专精。

“交易成本理论”是由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提出的。他在《企业的性质》一文中指出,交易成本是“通过价格机制组织生产的、最明显的成本,就是所有发现相对价格的成本”“市场上发生的每一笔交易的谈判和签约的费用”及“利用价格机制存在的其他方面的成本”。简而言之,交易成本就是指在完成一笔交易时,交易双方在买卖前后所产生的各种与此交易相关的成本。

提出“交易成本”概念的缘由,就是因为科斯发现,决定企业产品市场竞争力的因素不仅取决于产品的成本优势,更取决于在交易的环节,企业需要额外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说,市场竞争力不仅取决于要素成本,更取决于交易成本。而决定交易成本高低的关键因素,就是制度环境和机制构成。实践证明,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其交易成本越低；经济越落后的地区,其交易成本越高。

蚌埠加快建设淮河流域和皖北地区双“中心”城市,而中心城市首要的功能定位,就是要打造核心增长极,也就是要具备驱动区域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功能。中心城市必然能够在区域内率先实现货畅其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背后的推动因素就是先进的体制机制极大地释放了生产要素的交易自由度,让交易更高频、也更低廉。

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是沿着两条主线进行的,第一条主线是所有制结构调整和改革,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建立和完善；第二条主线是经济运行转向市场主导型,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体制机制是决定交易成本的核心元素,过去,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大锅饭”机制,出工不出力、国弱民穷,后来向市场机制转轨,人还是那些人、牛还是那些牛,机制一换,心态跟着换,生产率一提高,人就吃饱了、干劲足了,商品供应也充足了。所谓市场机制,核心就是价格机制；所谓价格机制,无非就是有人喊价、有人出价,在国有企业改制之前,是没有民营企业的,物资匮乏、商品短缺,允许私营之后,市场根据价格信号配置资源、组织生产,商品供应空前繁荣。这是中国改革的跌宕历史让我们亲眼所见的、真真切切的纵向变化。

横向上看,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交易成本仍然很高,改革仍需要向深处推进。李光耀建设新加坡的经验之一就是要求建设一个廉洁和廉价的政府,所谓“廉价政府”就是指可以为企业提供高效服务的政府。一个地方的落后,看起来是经济的落后,根子上却是机制的落后,而机制的落后将直接推高交易成本,对资本形成挤出效应。经济后发地区在要素成本上通常具备“后发优势”,人便宜、地便宜、资本便宜,但是在交易成本上往往畸高不下,办事难、办事慢、办事贵。所以,蚌埠市建设“两个中心”,首先要建成一个“低交易成本”的城市。

降低交易成本要首抓反腐。腐败人人恨之入骨,主要是它侵犯公益、蛀蚀风气。但从经济学的角度,腐败是低交易成本的天敌,因为腐败本质上是悬在企业和个人头上的私人税收系统。有经济学家做过推算,印度的人工成本比我们低得多,可是交易成本之高却是中国的10倍。印度入世比中国早,但是国际的零售业巨头都进不去,现在印度还流行中国上世纪80年代街头的杂货店、小卖部。背后的原因就是印度腐败滋生、官员滥权,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敲诈勒索等腐败现象一直是印度的痼疾,已侵蚀社会的方方面面。据“透明国际”组织调查显示,印度曾长期占据亚洲最腐败国家的头名。十八大以来,中央加大力度反腐,除了下决心从严治党,其附加的经济效应,就是显著降低了交易成本。

降低交易成本要加速改革。《改革的逻辑》一书中指出,“中国高速增长或者开放下的高速增长,真正的秘诀是什么?就是大幅度通过改革开放降低制度和组织成本。”历史反复告诫我们,不主动去改革,就会被改革,被改革就会任人宰割。改革就是祛病疗毒,所以必须以问题为导向,通过细化管理、制度固化,防范和规避同类问题。实践证明,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地方性的管理越多越细；经济越落后的地方,地方性的制度越少越粗放。改革还要大刀阔斧,一头大象得了感冒,不能拿一个小勺喂药,即使药方是对的,量也不够。改革更不是喊口号,说在嘴上的制度是给别人听的,写在纸上的制度是让别人看的,只有落在流程上的制度才是可靠的。

降低交易成本要畅通高效。周其仁曾举例说,三位在麻省理工学院求学的中国学生,问了他们老师一个问题,与日本和欧洲相比,美国经济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这位老师叫莱斯特·瑟罗,回答说:“我们能够以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快的速度创立公司,并把它变成大公司。”美国之所以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家小公司变成大公司,就是因为美国已经形成了为市场主体高效服务的一套体系。曾有经济学家戏言,美国就是硅谷加华尔街。他想说的其实就是科技创新加资本运营。从一件创新产品的诞生,到市场的短暂试水,再到纳斯达克上市,局限少、估值高、周期短,根本不需要三年的苦等,这就是效率。过去叫软环境建设,现在叫优化营商环境,核心目的其实就一个,不仅要合法,更要高效服务企业。

降低交易成本要体现专精。服务企业不仅仅是热情就够了,特别是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更要提升公务人员在专业领域的研究水平。为招商而招商、为服务而服务,永远是低效的服务。很多干部满足于当个热情的“店小二”,在招商引资过程中不敢提要求,不敢反驳企业,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不懂、不专业、不是行家里手,于是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就被剥夺了谈判能力、议价能力,摘到篮子就是菜,严重影响城市产业发展的构成,以及地方长期的资本积储。新加坡政府为了在裕廊岛培育和兴建化工产业集群,除了水电路通讯气这些最基本的基础设施建设外,还为配合化工产业的特殊需要,掷重金兴建了岛内所有企业可以共同使用的输油管道和一体化物流中心等专业化的基础设施,并允许不同的工厂之间进行外包以及共享诸如仓储和废物处理等公共服务,由此,显著降低企业运营成本。这样的服务才是企业真正需要的服务,而不仅仅是满足于“端茶倒水热脸膛”。

京东集团有句人力资本管理的名言,“所有的不行,都是因为人不行。”政府不是抽象的存在,政府是由一个一个鲜活的人去运作的,政府的各项制度和机制的创设也完全依赖人。“新时代新担当”绝不是喊两嗓子,责任担当就应声而来了。蚌埠市的发展,特别是“两个中心”建设,还是要靠长期的制度机制的储备,通过使用一大批聪明人、担当的人、果敢的人,才能把中心城市建设的更科学、更具品质。

作者单位:市委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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