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味道 ◆蔡永清

童年是永恒的话题，曾经的酸甜苦辣、欢快忧伤，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散发出浓醇的幽香，引着我们去回味。

我的儿时多半是在乡下姥姥家度过的。父母在城里上班，又带着妹妹，就把我“扔”到了农村，每个月母亲会过来一趟，给姥姥送些吃的和零用钱。没有了父母的“羁绊”，生活无拘无束，开心极了。

乡下有三个舅舅，每家有三个男孩，都比我大些。早晨起来跟着表哥们割猪草、喂猪，舅妈们做饭、洗衣服，我会帮着压井水。下午去放牛、放羊。二舅家的小连比我大一岁，我经常跟着他玩，也许是对城里的孩子有些陌生，刚去时他们经常捉弄我。第一次去放羊，我看到草地上散落着葡萄干一样的黑球球，捡起来软软的，很好奇。小连说：“这是野果子，很好吃的，你尝尝。”。我半信半疑地放到嘴里，感觉是酸苦的，还有些膻味。顿时知道被骗了，一旁衣衫破旧的“羊倌”们早已笑成了一团。还有一次放牛，大黄牛在吃草的时候，小连告诉我，牛屁股后面有很多城里人没见过的“牛虻”，有些好奇，转到牛屁股后面一看，好多“大苍蝇”乱飞，又被骗了。刚想离开，不停甩动的牛尾巴一下“抽”到我脸上，火辣一般疼痛，我躺在田埂上嚎啕大哭。小连有些害怕，多次哄劝，硬是不起来，最后几个表兄一起把我抬到牛背上坐着，才算罢休。

经过几番捉弄，我准备伺机“回报”。一天，妈妈来看我，中午在二舅家吃饭。我到厨房里盛汤时感觉有些淡，舅妈让我从盐罐里加点盐，我想机会来了，抓了一大把盐放进去，又用勺子搅一搅。大人们过来喝汤时“叫苦不迭”，都在纳闷之际，妈妈看我在一旁“若无其事”，便知是我的恶作剧，拿了扫帚追着要打我，经过舅舅、舅妈的一再“求情”，才免去一顿责罚。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条件还是很差的，一些生活习惯也让人很不适应。因为姥姥的床小，有时会让我去二舅家，和他们睡一起。晚上八点以后村里会停电，大人们也不洗漱，摸着黑早早上床“拉呱”，我单独洗了之后钻进被窝，却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夜里，我在被窝里伸腿，一下蹬到了二舅的屁股，怎么光光的，吓我一跳，我摸摸小连也是一样。第二天，我问姥姥，她说：“农村不比城里，男人们一般不穿衣服睡觉，会磨烂的。”从那以后，睡觉时我就躲在墙边，尽量离他们远一点。

童年是人生最纯真烂漫的日子，随着我们的成长，童年的日子渐渐远去，但儿时的滋味却深埋在我们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作者单位：蚌山区委政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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