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诗人闻一多的婚姻是由父母包办的。闻的母亲和夫人高真的母亲是堂姐妹。闻九岁,高五岁,由他们的五舅做媒人,定下了这门“娃娃亲”。提起这桩婚姻,与我们安徽多少有些“姻缘”。其时,高真的父亲高承烈,曾任蚌埠船舶事务局局长、安徽高等法院推事等职。
闻一多向往自由恋爱,对包办婚姻竭力反对。他出国留学前夕,父亲担心儿子出洋后变心,执意在行前为他完婚。闻一多虽答应了婚事,但必须答应他三个条件:不祭祖;不行跪拜礼;不闹新房。父母作了妥协。结婚当日,闻一多一早便钻进书房看书,不理发,不洗澡换衣服,也不招待客人。当迎亲的花轿进门,新人下轿后,家人又气又急地把他从书房里找出来。蜜月期间,闻一多对新娘异常冷淡。每天埋首书房,写下两万余字的论文《律诗的研究》。不久回到清华,闭口不提自己的婚事,只是拼命作诗。他在给弟弟闻家驷的信中,称家庭为“黑窟”,“不肯结婚,逼迫我结婚;不肯养子,逼迫我养子。”并说:“宋诗人林和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我将以诗为妻,以画为子。”他表示,结婚是为父母作的“一大牺牲”。
1926年,高真带着长女闻立瑛到了北平,与闻一多一起生活。她承担家务之余,跟丈夫学文化,一起读读唐诗,一起与女儿“逗逗乐”,生活自有一番乐趣。二人感情有了转机,并渐入佳境。卢沟桥事变后,高真回家探亲,一家人分居两地。闻一多焦急万分,在接连给妻子的信中,倾吐对妻子的思念:“我一个人在屋里,静极了,我在想你,亲爱的妻。”“你一去了,我就如同落了魂一样。”“前回我骂一个学生为恋爱读书不努力,今天才知道我自己也一样。”“这几天忧国忧家,然而心里最不快的,是你不在我身边。亲爱的,我不怕死,只要我俩死在一起。”闻一多到西南联大后,知道高真带着孩子辗转安全地从武汉到达昆明后,他在一封信中说:“一想到你们在路上受的苦,我就心痛。”“过去的事无法挽救,从今以后,我一定要专心事奉你,做你的奴仆。”
抗战时期的昆明,物资匮乏,物价飞涨,闻一多在西南联大教书一个月的工资,只能维持八口之家半个月的生活。迫不得已,他只能操起雕刀镌刻印章出售,贴补家用。夫人高真刨地种菜,与丈夫共同撑持家庭。闻一多为了省钱,从来都是步行。每周一般进城到学校授课两天,头天上午走,第二天下午回来。每到丈夫回来那天,高真便早早收拾好屋子,准备好饭菜,与孩子们一起到村边等候丈夫。日子久了,附近邻居一听见高真喊孩子,就学着她的声音接着喊道:“接爸爸去啊!”为了节省开支,闻一多改抽卷烟和旱烟,而旱烟烟性太烈,呛嗓子,每次闻一多一抽便咳个不停。高真亲手买来一些嫩烟叶,喷上酒和糖水,切成烟丝,再滴几滴香油,耐心地在温火上稍加干炒,制成一种色美、味香的烟丝。闻一多非常满意,赞不绝口,常美滋滋地向朋友介绍:“这是内人亲手为我炮制的,味道相当不错啊!”
1944年,闻一多“拍案而起”,加入中国民主同盟,抗战胜利后出任民盟中央执委。当时,昆明的爱国民主运动的许多会议和活动都由闻一多发起,许多重要文件由他执笔或审定。那时,昆明没有公共汽车,家中更没有电话,通知开会或为文件征集签名,都要靠腿跑。高真不仅为闻一多的安危夜日焦虑,有时闻一多跑不过来,她就主动为他分担,挨家挨户征集。
1946年7月15日,闻一多被国民党宪兵暗杀于昆明街头,前去迎接父亲的长子闻立鹤因保护父亲而受伤。高真恸哭不已。
儿女是爱情的“结晶”,也是闻一多、高真夫妇婚恋的“纽带”。抗战八年,同患难,共艰危,相濡以沫,让闻一多、高真伉俪的爱情酿成“醇醪”,愈久弥香。我们高兴地看到,这对原本父母“包办”的婚姻,终于“修炼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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