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之乡 朱学红

浓浓的节日味道,随着返程的车流渐行渐远,那残留在嘴边的美味儿,也逐渐淡去了,留在唇齿边的让我忘不了只有它——怀远的石榴。

今年恰逢中秋赶上国庆,双节同庆让人不得不想去彻底放松消遣一下。于是,朋友当中就有人提议去怀远摘石榴,经过合议,大家一行五人,由我开车去杜郢村。

说起怀远的石榴,我们就有必要来扒一扒历史了。

怀远县位于安徽省北部,拥有十五个乡镇,地处于北亚热带至暖温带的过渡带,具有南北方气候特点,属暖温带半湿润季风农业气候区,适宜石榴的生长。明嘉靖年间,巡按御史在畅游怀远县时就赋诗《九日登山》:泉水细润玻璃碧,榴子新披玛瑙红。落日半山弦管发,百年此会信难逢。寥寥几句就已经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作者对怀远石榴的喜爱与赞美。到了清代,怀远县石榴园早已遍及荆山、涂山、大洪山、平阿山。在《安徽大辞典》一书中就有记载:“怀远石榴,安徽著名特产,产于荆涂二山。汉时已有种植。”自古到今,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栽培石榴的区域许多,但是大多数地方产出来的石榴都不及怀远的好吃。不同的品种,玉石籽、玛瑙籽、大笨子及其优系,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个大皮薄粒多汁甜,只要你来到怀远,看见石榴,想忍住不吃挺难。

勤劳善良的怀远人民,默默地打造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石榴园。2010年2月,怀远石榴成功获批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称号；2019年11月15日,怀远石榴入选中国农业品牌目录。如今的怀远石榴正在以不同的姿态走向中外市场,饱满而晶莹的果粒,端正而圆润的果形,甜而不腻,既能健脾生津,又能开胃消食,可以生食,可以酿酒,可以入药,可以取汁。怀远石榴多次参加全国的农业展览,迎来了一个又一个国外友人的赞誉,也相继被国外引种,未来的前景无法估量。

10月2日的天气是阴的,而我们一行人的心却是晴的。车窗外细雨霏霏,雨刮器不停轻敲着挡风玻璃,我们的热情丝毫未曾减退。尽管第一次疾驰在蜿蜒的山道,却并不觉得陌生。对于石榴,我们耳熟能详,对于榴园我们更像是踏向回家的路。

随着山路越来越窄,车越来越不好开的时候,我们也到了村民阿杜老师的家。一进院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箩筐里晒的已经卷曲的石榴皮。起初朋友喊我过去看看,问我是什么,我还以为是晒干的冬瓜皮。印象中冬瓜可以晒,辣椒可以晒,对于石榴皮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可以晒。于是,我高兴地拍下了一箩筐石榴皮的照片,我要拿回去给我的孩子看看,我要告诉她,有一个盛产石榴的地方,叫大美怀远!

这是一栋典型的农村小洋楼,青砖碧瓦,院里除了整齐的板凳之外,最吸引我眼睛的就是那地上的石榴和一排车辆了。几十箱已分装好的石榴整齐地摆在地面上,上面印着“石榴之乡—大美怀远”,看这阵势,是要远销的了。对于一个喜欢用笔说话的人来说,记录那一瞬间的感慨,早已成为了我的习惯。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幕,更是用笔满怀深情地记录下这一句句。那一排车辆告诉我,如今的农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农村了,汽车几乎家家有,网络销售村村都有能手。每年九、十月份,整个怀远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正所谓,石榴咧嘴迎十五,满村老少呈幸福。勤劳创举奔小康,家家户户住新房。村民阿杜老师陪着朋友们在院落里饶有兴致地聊着天,我和女友早已迫不及待地偷偷拿着手机溜进了榴园。

榴园的入口跟普通的院门没什么两样,在来的路上,我还认为,石榴树基本都在农家小院里,所以没有几棵石榴树。待我伸头往里看的时候,就惊呆了,根本看不到榴园的尽头,与其说是榴园,不如说是迷宫,估计每一个进来的人,没人领着,恐怕出不去。那一个个挂满枝头的石榴,红彤彤黄灿灿,每个石榴外面都裹着塑料袋。问及为啥裹着袋子,阿杜老师说,石榴成熟了,甜而香,容易招惹虫子,也容易裂开,用袋子给它裹起来避免了一些损坏。我弯腰穿梭在榴园,不是很高的石榴树,枝桠不停地触碰着我的额头,调皮而又任性地告诫我,小心,小心!阿杜老师让我们自己去找篮子,说你们想吃就摘。吃过而没有摘过石榴的我,以为那还不容易,岂知也不是那么好摘的。每摘一个石榴,也要小心它的底部有根刺,不小心会戳到手。不是所有收获的背后都是喜悦,更多的一半是汗水,一半是泪水。

原以为我们亲自采摘石榴,可以尽情享受乡间乐趣,谁知我们五个人,在榴园折腾了一下午,才摘了两篮子石榴。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眼瞅着天色已晚,阿杜老师说,你们别摘了,我给你们装现成的。我们要离开榴园了,阿杜老师给我们后备厢塞得满满的。那份热情与纯朴,瞬间感染了我们每个人的心。

车子缓缓驶离了杜郢村,我们的思绪也在小雨中飞扬。大美怀远的路,未来更广阔,大美怀远的石榴,未来会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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