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为何闹东海 □陈锐

沿浍河到刘集镇九湾村,这是浍河在固镇境内的最末段。流经该县的另一条河流——澥河,从新马桥经过王庄的陈渡在这里与浍河汇合,两河相交处形成了一个大大的Y型,在这里九湾与陈渡隔河相望。

浍河水面在这里显得宽阔悠远。离渡口不远处的河中,本地群众一直传说有一深不可测的龙潭。潭面烟雾笼罩,终年不散；水色墨黑,再旱的天不干涸,再冷的天不上冻,人们都说潭底有清泉直通东海。潭内住着青色和白色两条龙,每到夏秋之际便兴风作浪,洪水冲破堤岸,淹没良田,吞噬人畜。哪吒七岁下河玩水,摆动布兜兜,顿时河水大动,惊动青、白二龙。二龙气势汹汹出水大战哪吒,哪吒手执项圈、手镯,取下布兜兜化作高墙,滔天的洪水怎么也漫不过“高墙”。

今天我们难以解释这个传说最初的起因。关于哪吒的神话传说也只能当作生活里的趣谈。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想象的民族,也是一个乐观的民族,没有想象力的民族是没有创造力的。但透过神话的表面,我们依然能捕捉到历史深处最原始的信息。那就是当人的力量难以战胜自然灾害侵袭的时候,就通过想象来塑造神的力量,神有恶神,也有善良的神。恶神是害人的,比如这个故事里的“青、白二龙”,哪吒在这里就是善良的神的化身。人们借助哪吒的形象来表达对洪魔的愤怒,希望恶龙收手,给人间太平!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社会,人们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非常低,生产生活相当艰难。

今天我们不禁要问:哪吒为什么在此地闹海?这里没有大海啊。是的,今天的海岸线已经远远地离开了我们生活的区域,但是,在远古时代,曾经有一个时期,很多地方都是被海水所覆盖着的,在长期的地壳变动过程中,一些地面高山渐渐抬升出海面,海水也随着远离,形成今天的陆地格局。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沧海桑田”的道理。

中国历史上,关于人类与洪水搏斗的故事有很多,有一个时期大地崩裂、洪水滔天、生灵哀号。每当人类濒临绝境,就有人站出来扭转乾坤。今天的中国到处留有大禹治水的故事,说的也是在远古时代,曾经有一个阶段洪水肆虐,民不聊生。部落联盟会议推举了鲧去治水,鲧治水九年一味采取堵的办法,水越治越大。部落联盟会议又推举了鲧的儿子禹。面对天下苍生和父亲以往的教训,他经过实地考察,制订了一种切实可行的方案:一方面加固和继续修筑堤坝；另一方面用“疏导”的办法治理水患。大禹率领治水民众,开始了全面疏导洪水的艰辛尝试。他手握耒耜,夜以继日,三过家门都不敢回家,怕耽误了治水。十三年的辛劳,九条大河的疏通,洪水终于沿着新开的河道伏伏帖帖地流入大海。大禹矗立山巅会心一笑,跟随他的人们更笑出一片灿烂,华夏大地一片翠绿。人民怀念他,把整个中国称为“禹城”。今天的禹陵(大禹的陵墓)和禹王庙,不仅仅成为中外游人的游览胜地,更成为一种精神象征,永远标记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当代著名作家余秋雨说:“文明的规则,并不是一旦创建就会永享太平,也不是一旦破裂就会全盘散架。天下是补出来的,世道也是补出来的。最好的救世者也就是最好的修补者。”

蚌埠市禹会区境内,有禹墟和禹王宫。据说荆山峡就是大禹用他的惊天巨斧劈开的。历史的云烟虽然历经了数千年,但大禹治水之功一直铭记在人民的心中。这些故事也启示着今天的我们,人如果缺失了一种逆境崛起的精神,少了一分奋发为民的情怀,历史,是要留下很多遗憾和伤悲的,哪吒闹海的故事,就是暗含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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