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看电视 韩建国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有电视机的家庭很少。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刚丢下碗就着急去广播电视台看电视。母亲则不住地叮嘱着:“与邻居小伙伴一块去,天冷,早点回来!”还没等母亲说完,我早已跑出了房门。

出了家门,我赶紧喊了发小虎子,一路小跑来到了广播电视台。那时,单位与家里的房子都差不多,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清一色的尖顶瓦房。小院不大,空落落的,只留下常年修缮房屋搁置的残瓦碎砖。

去得够早,但还是被他人捷足先登了。远远看见电视台的窗前早已聚集不少看客,黑压压的一片都挤在一块,里一圈外一圈,不时推挤着。个子矮点的可吃了亏,即使是挤到了窗前,也看不清屋内电视画面。跟我同行的玩伴虎子健壮一些,一般遇到这样的场合都是他先打头阵,与他嘀咕一番后,赶快搬起地上散落的半截砖头备用。虎子十分卖力,拨开前面的人群,待闪开一些空隙后,我随后跟进。一开始很吃力,有虎子前面开道,我这才挤了进去,找到窗前一小块视线极佳的位置,把手中的砖头放下,踩在砖上,朝屋内瞧去,几台硕大的电视机尽收眼底。

腊月的天寒气逼人,站了一小会,手脚冻得冰凉,站在原地跺跺脚、搓搓手。由于对电视节目的渴望,即使冷,也只能硬撑着不敢挪动半步。随着主持人轮番热烈的开场白,春节晚会正式拉开帷幕,电视里清楚地看到赵忠祥老师穿着正装激昂顿挫地报幕解说,庆祝声、欢笑声阵阵入耳,欢呼一片!

窗外的人群一开始不太安静,随着电视里精彩节目的开始,人群由躁动逐渐安静,就连被父母抱在怀中的幼儿,也停止了吵闹和玩耍。我与虎子趴在窗台上,贴着冰冷的玻璃,人多,玻璃上被哈满了水汽,模糊一片,我们赶紧用手擦拭。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中接近午夜,节目虽然精彩,但还是困意袭来,开始还硬撑着,实在撑不住了,靠在虎子身上渐入梦乡。

突然,不知是谁拍了我一下,我赶紧睁开迷糊的双眼,原是虎子喊我回家。我问他,看完了吗,虎子回应,没听见新年的钟声吗?我随口应付,早听到了,人多挤不动,等一会,人少,好走!虎子捶了我一下,咕哝着,瞎扯,就你嘴硬!说完我俩一路欢笑跑回家去……

作者单位:固镇县交通运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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