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大二,这样的女大学生,在人们的印象里,总与“英气勃发”、“亭亭玉立”分不开。然而,在芜湖职业技术学院北校区学生寝室大院里,尽管有班主任章老师的提前介绍,但当记者见到考完试回寝室的马肖肖时,还是吃了一惊:她还不到10岁正常女童的身高,佝偻着身躯,双腿外八字弯曲……似乎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附着在她年轻的躯体上。身体如此病残的她,能离开家乡和父母在芜湖独自求学吗?
成长的奇迹
马肖肖出生在蚌埠市固镇县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当她从娘胎里呱呱落地时,脊柱就严重侧弯,手脚畸型,虽然先天不足,但父母含辛茹苦将她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抚养长大。
在马肖肖的大学寝室里,为了了解到她的残疾程度,曾做过医生的记者粗略为她进行了一个“体检”:严重侧弯的脊柱;一侧胸廊像“铁板一块”,不随呼吸伸缩,一问才知道里面的肺叶早已全部萎缩,身体所需的氧气,全靠另一侧也不健全的肺叶呼吸;双手除了腕关节能有限度活动外,所有的指关节不能伸曲,一问是先天便没有长指关节;腿重度畸型,两只脚掌外翻,走路时一瘸一拐,十分艰难……
重度残疾让她初见记者时,眼里掠过一丝自卑。但很快,她就坦然地与记者交谈起来。马肖肖说,她有一个哥哥,老家经济条件不好,父母和哥哥长期在外地打工。初中毕业后,马肖肖考入固镇县职业教育中心学习计算机专业。中专毕业后参加对口升学,考入芜湖职业技术学院计算机网络专业,眨眼间就上大二了。她能远离老家、父母和亲人,一人独自在外地上大学,如果没有学校对她的格外关怀,没有老师和同学室友日复一日的照顾,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来。
爱心的包围
查老师是马肖肖所在年级的辅导员。她说,新生开学,马肖肖在父母的陪同下出现在老师面前时,大大出乎学校和老师们的预料,这是一个生活难以完全自理的新生。
班主任章老师见状,立即向系部申请,要求将他们班的女生寝室,由四楼调整到一楼,因为马肖肖上下楼十分困难。为了方便她的生活起居,系部立即批准。
与马肖肖住在同一个寝室的是孙梦、曹金凤、李永平、赵为艳、张育霞五名来自全省不同地方的女生,虽说性格各异,在各自家庭也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缺少娇惯,但与马肖肖分住到同一个寝室成为室友后,她们一个个都很快成熟起来。她们五人默默地承担起照顾马肖肖日常生活起居的工作,共同营造充满爱意的寝室。近两年来,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分担,她们不埋怨、不抱怨,甘当马肖肖的好姐妹。马肖肖说,就说洗澡,每次都由同寝室的姐妹们轮流或集体陪同、帮助,否则对她来说,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马肖肖行动不便,住宿爬楼梯的问题解决了,可教室却不好随意调动。由于肺部功能部分消失,马肖肖每上一个楼梯,都会心跳急速加快,呼吸变得急促,即使是大冬天,她每一次爬上教学大楼四楼,也会大汗淋漓,时而伴随着剧烈的咳喘……为了面子,马肖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室友要背她上楼的意愿,于是室友们就帮助她拿课本、书包,跑到前面为其加油。
寒暑假结束后返校,室友们都会提前把肖肖的被子、被单洗好,床铺铺好。马肖肖的胆子小,害怕与陌生人接触,每次出门都有室友陪同,尤其是节假日放假回家,都会有专人去火车站送肖肖,为她拿包,送进站上车。在寝室,室友们给马肖肖晒被子、整理床铺、打水带饭,帮她洗头发、扎辫子、搓澡,从不厌烦。每每提到她的新发型,马肖肖总是满怀幸福地说:“同室的姐妹们帮我扎的”。
休息时间,室友们经常陪马肖肖一起看电影、聊天,说开心事,渐渐地原本性格内向沉默的她,变得开朗起来,不再那么害羞害怕,渐渐融入了班级的大集体,就连玩笑现在同学们也可以与肖肖一起开了。
每到冬天,马肖肖的咳喘就会加重,于是每次出门前,室友们都会给她戴上围巾、手套,还会给她加上一个不失时尚的帽子,温暖而美丽。寒冷的冬夜,室友们会争相为马肖肖装热水袋、争着与她合铺而睡,让她感到再冷的冬天也不冷。
有一次,马肖肖咳嗽总不好,班主任了解后立即陪肖肖到弋矶山医院就诊治疗。诊治过程中,班主任仔细向医生了解肖肖的病情,还为肖肖垫付医疗费用,反复叮嘱她注意事项。室友们也按时给马肖肖倒水,看着她吃药。
室友们的所有生活起居都以马肖肖的习惯为主。马肖肖身体弱怕冷,夏天里室友们就很少用电扇。每次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室友们总是争相给马肖肖夹菜。平时每到开饭的时间,室友们总是主动问马肖肖想吃什么,帮她买回带来;有时候马肖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室友们就给她建议:要是食堂里没有她想吃的食物,大家专门为她到外面去买,只要看见马肖肖吃得有味开心,大家就感到高兴。
马肖肖说, 有这样的好室友,有这样的好姐妹,她真是三生有幸,这是她人生旅途中的幸运。
憧憬着未来
班主任章老师告诉记者,马肖肖称得上身残志坚,她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追求理想,坚持学习。入校近两年来,她的学习成绩总能排在班级的前列,已经获得过奖学金和国家一等助学金。
谈到不远的将来,马肖肖说,她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从芜湖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自己能开一家网店,运用自己学到的计算机网络知识,实现自食其力,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室友们都祝愿马肖肖这个愿望今后能实现。老师说,马肖肖同学给全校所有的学生,树立了榜样。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还如此顽强地学习,乐观地生活,其他身体健全的同学,更应该珍惜现在的每一天。老师说,马肖肖有这样的毅力、精神,今后走上社会,一定会实现自己的创业梦想。
图为马肖肖和室友们在一起。
记者 王俊杰 文 汪武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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