垓下村：一曲悲歌成绝唱 张亚琴 文/图

金戈铁马，美人喋血。垓下的一曲悲歌，终成乌江的千古绝唱。

这是来到垓下村的最初感受。

当载着一行数人的大巴车，停在固镇县濠城镇垓下村的一个街口时，只见路边排排整齐的白色小楼，平整宽敞的街道人流不息，心里一顿：难道这个历史古村也陷入了旅游开发热，而丢失了它的沧桑？

其实不然。一下车，抬头忽地看见立有一座大型的“霸王和虞姬”雕像：项羽手搂血泊中的佳人，那目光如电，重瞳戟鬓，浑身散发着谁与争锋的气势，可掩不住眼角的悲痛欲绝。他的手高举着，是悔还是恨？我们不得知。随去的当地陪同人员介绍说，这里，就是垓下村的村口处。

方圆百里皆霸王城

固镇县濠城，人称垓下古战场，亦为“霸王古城”。 霸王城紧临沱河，为一椭圆形的汉代城池，在当年，其实是一座土筑的营垒，地势偏高、四面环水，作为军事要塞易守难攻。据当地群众说，以往每当大雨过后，在土城的周围常有残剑和箭簇露出地面。当年的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霸王别姬的故事就从这里载入到中国历史中去，成为千百年来的咏哦和叹惋。

经过专家们的反复论证，现实中的“垓下村”就是历史上的“垓下”，而整个古战场的范围应该是以此为中心，分布于现在的泗县、灵璧、五河、固镇等县交界处的方圆百余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域上，因此这些地方都有“霸王城”。而且，这些县的县志均有垓下之战的记载，足以说明当时战争规模之大和分布之广。

不管如何，想来，这个垓下村，是让项羽最终走向末路的开端。

孤零零的古遗址

垓下村位于固镇、泗县、灵璧等县的边境地带，住着几十户农家。在这片两千年的古战场遗址上，到处还能看到一些古城寨壕沟的痕迹：一棵象征忠贞爱情的“榆抱桑”连理树，百姓传说它们是“霸王别姬”的化身；一座乌骓马的石像矗立在村民家的门前，回头张望着，昂首嘶鸣，是否还是等着英雄的到来，再次抚摸它的背……

“楚汉相争时，项羽与刘邦在此对峙，项羽夜筑城壕，军士每人一担土，一夜之间筑起周长九里十八步的坚固土城。”“偶逢大雷雨，乌云遮天，狂风怒吼，隐隐约约可闻士兵喊杀、战马嘶叫、兵刃相撞声。”类似的传说在垓下村祖祖辈辈沿袭下来，以至于当我们听到“早些年每当大雨过后，在土城的周围常有残剑和箭簇露出地面”的说法时，不由心生万千感慨。

走过村口的雕塑往北，一路尽是高低不平的乡间土路。十月的时节，路边一片庄稼的金黄和蔬果的翠绿，偶有浅浅的水沟，只有杂草芦苇成片丛生。和路边的村民攀谈几句，他指着我脚下的水沟说，这就是以前的护城河。从护城河的宽广到水沟的浅显，时间的耗费只用了两千年。

不多久，在一个不成片的小树林中，看到了那块著名的石碑，上书“垓下遗址”。

可是，这里只有它孤零零的一个，没有人，没有马，没有厮杀声……

考古发现为遗址添佐证

随着垓下遗址的盛名，又有古战场在别处的说法。但是在对垓下遗址考古发掘，为垓下古战场就在固镇提供了充分的证据。

由此，今天的我们，知道了古战场的遗址的大概情况：早在4500多年前，人类就在此筑墙建城，到大汶口文化时期达到繁荣，汉代在此城基础上又进一步加固修筑，出现第二个繁荣期。面积约15万平方米，包含新石器时代晚期和秦汉两个时期的文化遗存，其中新石器时代中晚期遗存有城垣、城门、护城河、道路与排水系统、夯土建筑基址、活动场所、窑址、红烧土遗迹、水井、灰坑等。

而且，别看现在的垓下村面积和人口很少，但古垓下绝不是一个一般的村落，而是政治、经济、文化都比较发达的人类活动的区域中心，四面有城墙，北面和西面的天然河道成为了护城河，战略位置易守难攻，是战略家首选的战争要地。这可能也是项羽选此作决战的理由之一。

遥想，垓下一夜应最为漫长。当项羽独自一人就夜色饮酒，面对灯下佳人虞姬，他的心中没有恐惧、没有失落，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歌罢伤怀，不觉泪下，再饮杯中之酒，再也无力歌唱。虞姬不觉泪如雨下，她的心中主意早定。缓缓起身，虞姬连歌伴舞，一曲唱罢，她倏地拔出夫君腰间的宝剑，自刎。

这个夜，他失去了最爱的人，在垓下。

典故

垓下之战

刘邦、韩信、刘贾、彭越、英布等五路大军于垓下，基本完成了对10万楚军的合围。

首先，韩信率本部军先行向楚军发动挑衅性进攻。项羽亲自率军出击，韩信立刻命令三十万大军为屏障，掩护指挥部和刘邦的本部人马向后退去。另一方面，孔熙、陈贺所率的左右两军也自楚军左右两侧进行着迂回机动，威胁楚军侧翼。经过半日厮杀，楚军队形越来越散、越拉越长，已经渐渐失去了紧密的队形和互相之间的配合。

战至下午，汉军中军一退再退，左右两军迂回急进，终于完成了前后夹击之势。汉军左右军随之投入了对楚军后方的侧翼的进攻，以紧密的阵形两面压来，迅速合围了落在后面的楚军步兵。项羽不得已，只好率残存骑兵回师而去、救援步兵。

当得知左右军完成迂回并发动了对楚军后方步兵的进攻之时，韩信随即组织反击，并将刘邦主力以及所剩的全部中军投入反冲击。此战，楚军阵亡四万余，被俘两万，被打散两万，仅剩不到两万伤兵随项羽退回阵中。随后，韩信率领全军收拢此前被楚军冲散的部队全数压上，彻底包围了楚军大营。此时还歼灭了被打散的两万余楚军，没有给项羽收拢散兵的机会。 至此垓下决战到此结束。

传说

榆抱桑

传说，项羽兵败退至垓下，中军大帐扎在霸王城。帐边有一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虞姬喜欢取水濯发，后人就把这池塘叫做“浣发池”。因战事不利，虞姬在池塘边常情不自禁地垂泪。在流泪的地方，后来长出了一棵桑树。虞姬自刎后，项羽命人将自刎利剑埋在了她经常去的池塘边，后来就长出了榆树。奇巧的是，两棵树如同根所发，形成了桑榆连根的奇观，当地人称为“榆抱桑”。

四面楚歌

当韩信使用计策，把项羽紧紧围在垓下时，项羽手下的兵士已经很少，粮食又没有了。夜间听见四面围住他的军队都唱起楚地的民歌，不禁非常吃惊地说：“刘邦已经得到了楚地了吗？ 为什么他的部队里面楚人这么多呢？”说着，心里已丧失了斗志，便从床上爬起来，在营帐里面喝酒，以酒解忧，直掉眼泪，在一旁的人也非常难过。最终，项羽英雄末路，自刎于江边，刘邦独揽天下。以后的人就用“四面楚歌”这句话，形容人们遭受各方面攻击或逼迫的人事环境，而致陷于孤立窘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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