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喜欢随一些驴友爬山徒步。我的前几次徒步,一般追逐的是美景。青山绿水,赏心悦目,怡人性情。殊不知,这次徒步,原始的砂石地貌,却是深深地震撼了我——平川区元洞沟,一块似乎是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处女地,以其苍凉深邃的身姿,折服了每一个进入她怀抱的旅人。
我们一行几十人,从老水泉往野马滩村方向行进。车子沿着简易沙路走了十几里,遇见一个沟口。下车,展现在眼前的,并不是绿色海洋,而是一片莽莽荒山。脚下的砂石和周边没有植被的大山,提醒着我们:这次的穿越,将会在新奇中,考验每一个人的耐力:体质的耐力,审美的耐力。
果然,沟里都是砂石,偶尔有些绿色,从石间穿出,展示着生命的毅力。一些黄色的无名野花,点缀着一体的苍莽,给这些土黄色红色的山石以原始朴素的陪衬。可是,我们心中想象的洞呢?我们边走边看,相机一路捕捉着各种姿态的山石。
一路向前,渐入佳境。沟里两侧的山石,逐渐有了“姿色”:暗红色的巨石,呈现出各种姿态,有的像人形,有的像乌龟、青蛙、骆驼……更有洪水漫来时的感觉——岩石上褶皱的纹浪线条,似乎扑面而来,耳朵里配合地现出一种波涛汹涌的声音(估计是心跳加速产生的幻听)。石上风化出的各种小洞,远看似乎山石的眼睛,近看则像洪水中的漩涡。这就是元洞。元洞!这名字如何得来?领队说,谁也说不清,当地人都是这么叫的,但说不清名字的来历,只能望名生义,解释成原始的自然的洞,非人工开凿而来。有人攀爬上去,躬身站在洞里,做一回原始的“山顶洞”人,感受茹毛饮血时代的穴居生活。我站在一旁,想象着这洞里,也许真住过人呢,他们会灵巧地出入洞口,不似我等如此笨重的爬出爬进。人类的进化,何以越来越笨重?看着几个有着将军肚的友友,不禁失笑——这洞,他们只能仰看,不能触摸。手指抚过石上的纹理,粗糙又清凉的感觉浸入骨髓,我的善于想象的大脑,又开始编写“历史”:一个打猎归来的男子,扛着猎物,靠在这块石上歇息;不远处的洞里,烤肉的香味,袅袅而来……
两侧的高山,以巨石的姿态,吓唬却吸引着每个人。继续行走,沟里有了明显的车辙。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绿树成荫,鸡鸣狗叫。原来,我们走到这沟里唯一的一家人处——老白家。老白在这沟里住了二十年,放牧为主,并在房前屋后开辟了些许田地,种瓜种菜。一处水塘里,几只鸭子嘎嘎地鸣着,不高兴地看着我们这些红尘来客。我刚刚从假想中的原始时代走出,一时不能适应这充满人间烟火味道的世界,愣在原地。好在领队招呼大家在此歇息,我才从愣怔中清醒过来,仔细打量着老白的世界:几十亩田地,被培得整整齐齐。地里,西瓜安静地坐在畦间,蔬菜们也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尽心尽力的生长。远处,田间地旁,枣树成荫。水塘旁边一棵桑树上,桑葚已经成淡红色。老白招呼大家可以随意摘着吃。我吃了一颗,略酸,后劲带着山里纯纯的甘甜。老白说,你们在这里可以补充些水,塘边有他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清凉可口。原来,正是这股山泉,养育着老白和他的羊们、鸭们、狗们,以及这几十亩田地。老白并没有与世隔绝,他的孩子在沟外的世界里,读书生活。他把这半条沟,开辟成自己的大后方,不经意间为外来的旅人提供了一块世外桃源。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每个人难得半天的清静,专心徒步,专心赏景,不再似每次的旅途中,总有人匆匆忙忙接听电话。元洞沟,让我们“偷得浮生半日闲”,耳朵享受着难得的清静,平日里“鸡飞狗跳”的景象,在这里却成了稀世罕景。老白的几棵杏树上,杏子正熟,他让我们随意摘,他要去看他的羊群去了。老白的家门并不上锁,他很放心地走了,他家的厨房里,给我们烧了开水,煮着鸡蛋……其间,我们中的一些人,提议去后山找老白讲述古树和壁画。我们沿着山脊,往里行走了一段路。路途艰险,几个人因为恐高而半道撤回。剩余的人继续前行,因为没有向导,之前也没有探路,我们并没有找到预期中的古树。怕耽误了大队的行程,我们决定返回老白那里的大部队。这段插曲,留给我们一些遗憾。可是,我们也因此看到了莽莽荒山,层出不穷,人行其间,何其渺小。重重山岭,重拳出击,狠狠地敲击我们脆弱的心灵。人在这里,恰如蝼蚁!生命何其坚强,却又何其渺小!
返回临时据点,重整人马,继续穿行。在巨石间走了一段路,耳边传来水的声音。紧走几步,果然看见滔滔黄河,蜿蜒而来……
元洞沟,让横切的黄河结束了她的长度。我们沿着河边的山,回到了接我们回家的地方:黄湾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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