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当天,我就给母亲做了一锅浆水面,这也是父亲喜欢,母亲也最爱做的家常饭。
浆水面做起来很简单,母亲把擀好切细的面条煮到开水锅,然后从菜坛里舀一碗浆水倒进锅里撒点盐或者再炝上些葱花,一锅浆水面就算做好了。小时候家里条件比较艰苦,浆水面能吃饱肚子就算不错了。由于我平时很少和面、擀面,这次回到家就赶紧把面和好,饧上一阵才学着母亲擀面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把面擀均、切细,下入锅里煮到快溢锅时,把炝好的浆水调进去,顿时浆水面的香味在厨房里四散开来,母亲闻着香味突然问:“老大,你做浆水面了?”我嗯了一声,母亲高兴地说:“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吃浆水面了。”
看着母亲高兴的神情,我的记忆一下回到了过去;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家在白银的小铁山矿,矿山的条件比较艰苦,一个星期才能送上一些能储存较长时间的土豆、萝卜、白菜。我们的伙食几乎天天都是挂面,馒头,后来母亲从一老家是天水的同事那里学会了窝浆水,我们的伙食才有了改变,并且全家都喜欢上了浆水面。母亲专门买了两个口小肚子大的坛子用来窝浆水,每次窝浆水都很专注、小心。春天的苜蓿芽、苦苦菜嫩叶,夏天的水萝卜缨子,芹菜叶子等都被母亲择洗干净,晾去水分窝进坛子里,两三天后就可以端上餐桌了。
母亲窝出来的浆水,清亮、味浓、清香。暑热天气,母亲每天都会煮上一锅存放在瓷盆里,我们在外面玩得汗流困乏时,跑回家来喝上一碗,暑热困乏顿消。父亲每天上班时也会把水壶灌得满满的,说是在井巷里干活累了困了,喝上两口比酒都提神、来劲。有时父亲的工友、老乡来家做客,母亲会特意做上一锅浆水面来招待,我们也都是在浆水面的滋养下健壮了身体,走出了矿山。
年前的一段时间忙一些琐事,我整天早出晚归,每次回到家都懒得动也不想动,更别说动手做一顿饭了,经常就在外面凑合着,可时间一长,每次吃着不合口味的饭菜,心里就想着能吃上一顿母亲做的浆水面该有多好。恰好母亲从白银来看我,一到我家就想着法子给我们做吃的,每天下班都有一桌热乎乎可口的饭菜,母亲也窝了一坛浆水,这让我深切感受到“家有一老胜似宝”的感觉。
记得有一次回家看到厨房里有几袋挂面,母亲说:“知道你爱吃浆水面,只是我上了年纪,擀不动了。浆水菜我一直都窝着,左邻右舍也都爱吃,你随时回来都能吃上。”我打开坛子,一坛清亮的浆水菜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我轻声地安慰说:“妈,以后我回来就给你做一锅手擀的浆水面。”母亲听了,乐得脸上笑出花来。
如今一晃几年过去了,我回家的第一顿饭就是给母亲擀上一锅浆水面,而我每每想起母亲的时候,也会做上一锅浆水面,让思念在脑海里慢慢地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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