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永粹
那天气温低,冷风瑟瑟。寒风里静默的磁窑遗址,只剩陶瓷残片和后人建立起来的烟囱,还有一家牧羊人把羊圈设在这里,与这里的荒凉一起坚守着。一些简易的房子就地取材,陶瓷用残片垒砌的墙壁,昭示这里曾经是陶瓷的天下。据同行的朋友讲,小川磁窑历史最远可追溯到宋元时期,清代至解放初最是繁华,西北几省区的陶瓷都是从这里生产运输去的。我们沿途碰见很多残片,有的散落一地,有的堆积如山。有两位朋友从残片堆里挖出几个杯盏,有人说,这或许是清代的陶瓷吧。有人想继续挖下去,无奈没有工具,只好作罢。有人说后来这沟里曾经建有三个大工厂,陶瓷集散,又有大型煤矿在山里,有人淘金,有人选矿,又是北八乡来长征的一条捷径,人来人往为这条沟增添了不少生机。当时小川村人口众多,常住居民几近两千。可是,目睹如今的萧瑟与荒凉,怎么也想象不到往日的繁华。磁窑遗址附近矗立一方形土墩,说是一个瞭望台,有些年代了,风化严重,荒草丛生,也许唯有它见证了磁窑历史的盛衰吧。土墩下,有几片瓷片半埋在土里,是半截缸,还是坛子?我搬不动只好作罢。立在这夯土台下,仰望台顶,想象有人在上面瞭望、走动、传递消息,甚至放枪……随手捡起一块瓦片或陶瓷残片,都可以想象出它所承载的厚重。喜欢遐想的我,放眼四望,希望能发现什么奇迹或者生机。然而入眼的除了荒凉还是荒凉,冷风不时吹过,连一只鸟儿都不曾有。这方天地,只能静默在历史的风尘中了。
一路向前。路的两边岩石林立,呈现各种变换的颜色,赤橙黄绿黑,展示着它们内涵的丰富。如今,这条路也只有那些怀揣发财梦的人经常踏入了。有人说起当年驼队的迤逦而行,说起西北几个省与磁窑沟的贸易往来,恍若昨日的事情。冷风吹过,似乎听得见几百年前骡马嘶鸣情景,看得见黑瓷、红瓷甚至粗糙青花瓷的倩影。但是,山坡的野花里明明白白地卧着碎瓷片,警示着我们:这里的辉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连曾经盛极一时的卧龙山、升云寺,也在平淡里接受了我们这批不速之客。拿什么凭吊当年的繁华呢?离升云寺不远的西边,有一处轮廓分明的古城遗址,名曰苦水堡。这城堡地处当年的丝绸之路要道,宋夏边境的要塞,从散落在地的砖瓦以及不远处山腰的斩坡长城,可以遥想当年的繁华……我对这些历史不太熟悉,但眼前的遗址却是真实存在的。轮廓分明的城墙根基,根基下面有着精致花纹的砖瓦残片,无一不在倾诉已经湮灭的历史:陶瓷,曾经是这里的经济支柱。
走过虎狼洞沟,进入罗家川,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现实与历史只在转瞬之间。
历史是用来凭吊的。除了感叹,谁还能还原曾经呢?世事变迁只在一瞬间。繁华与苍凉,是历史的两个常态。邂逅繁华,学会静等苍凉。但苍凉不是人生的永恒状态。磁窑在沉默了百年后,必将浴火而重生。平川区着手打造“陶瓷小镇”,磁窑的使命被唤醒,陶瓷的辉煌历史将被重演。西部陶瓷峰会已经在平川召开了四届,平川是秦汉鹯阴故地、西部陶瓷重镇的发源地,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之一,陶瓷小镇必将重新成为西部陶都所在地。建于靖远陶瓷厂旧址上的陇烨陶瓷厂必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为平川区打造陶瓷盛世。我心怀期待,期待磁窑的那只曾经震撼省城甚至西北地区的红大碗盛装而出;期待“青花”在这里淡雅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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