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双手托起一片绿洲 电影《郭富山》观后

《郭富山》剧照。□潘顺成

单位组织观看电影《郭富山》。说真的,几十年我都没认真看过一部电影,高科技的电影院,我坐在柔软舒服的沙发椅子上,尽情享受屏幕带来的视角冲击。

影片从上世纪60年代说起,不惑之年的郭富山,他用生命点燃了“激情燃烧的岁月”,影片跨度23年。甘肃会宁,地处大西北,土地瘠薄,人民贫穷,旱灾严重,缺少水源。我观此片,被影片主人公郭富山深深吸引,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富山造林。郭富山出生在甘肃省会宁县大房村上沟社的红嘴山,在他的家乡流传着“黄土高原红嘴山,植树造林郭富山”。

他古铜色的脸颊刻画着岁月的沧桑,郭富山作为一个最基层的农民,一名普通党员。他以一己之力,修反坡、植树造林,种植果木,用辛勤的汗水浇灌着荒山,在平凡的岗位中演绎着不平凡的故事,他名如其人,他富裕了一座山,他创造了人间植树造林的生态奇迹。

为了实现红嘴山造林,上级派农林技术员实地考察红嘴山,技术员经过现场考察论证,他给出了答案:造林需要科学,此地植树造林,不符合科学造林发展规律,栽不成树。

多年前,我曾随同学到过宁夏的银川,去过内蒙古阿拉善的大草原,大西北给我的印象:天空蔚蓝,地广人稀,震撼的沙漠,朴实善良的人民。在通往沙漠的公路两侧,树木只有一人多高,由于缺水,树木往上长,渐渐就形成树木枯枝。

郭富山就不信这个邪,春天来了,红嘴山漫山遍野栽满树木,第一次植树,经过夏秋的考验,他以失败告终,满山的树苗一棵都没有成活。面对眼前的惨景,欲哭无泪。公社书记来了,给他以亲切的慰问和精神鼓励。他没有在失败中气馁,他思啊想啊,难道上天就对红嘴山如此不公平?

终于他用原始的土办法,把地表的土层挖地三尺填埋至地下。地表土层千年风吹雨打,有植被、有肥力,适合土壤深层改造。有一次郭富山正在挖沟,山坡的土堆突然塌方了,把他深深埋在土堆里,此时,他的孙女正在为他送午饭,危难之时,她把爷爷从土堆中挖了出来。

他的儿子病了,老伴多次催他带儿子到县城看病,他总是说等等,等他把大山制服,等他把树木栽活,等他把红嘴山大山披绿。这一等延误了他儿子病情,一天深夜,他儿子大吐血走了,老伴和儿媳在儿子的遗体旁痛哭流涕。他一声不吭,表情凝重,他缓缓走向夜幕之中,面对茫茫的大山,西北汉子大声嚎啕:儿啊,爹对不住你啊。哭声划破了夜空,哭声在这个坚强的西北汉子面前久久回荡。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红嘴山的土壤,经过郭富山的改良,终于在新愚公面前俯首称臣。西北坡红嘴山漫山的苹果树,挂满了累累果实,那缀满枝条的苹果,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贫乏的山坡土地,翠绿的山川美得像一首抒情诗,更像一幅水墨山水画。他的孙女拎着饭盒给他送饭,看到满树的苹果,连声说:爷爷,爷爷,我想吃个苹果。郭富山说:果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孙女说:爷爷,你只爱大山,只爱树木,不爱孙女。郭富山说:我爱大山,我爱树木,更爱孙女。等苹果成熟了,爷爷给你挑个最大最甜的吃。爷孙俩开怀大笑。

郭富山孤独地守在红嘴山上,下雪的时候,他会用背篓背雪往山上一篓篓运。他说来年开春,树木会保存更多的水分,树木有了水分的滋养,才能枝叶茂盛。红嘴山上处处留下了他“敢教日月换新天”的豪情壮志和足迹,他用粗壮的双手、坚强的毅力,描绘着红嘴山的沟沟洼洼。

红嘴山,经过郭富山的雕刻研磨,终于变成了铺满山坡的“花果山”。红嘴山,让西北坡变成了沧海绿洲。

多年以后,农林技术员再见郭富山,道出了心里话:我的无法造林观点错了,人定胜天。老郭你为大家做出了改变穷山恶水的典型范例和榜样。

影片最后字幕:郭富山同志1984年4月因病去世,终年72岁,二十三年来,他用血汗绿化了红嘴山。

党没有忘记他,人民没有忘记他。他被评为甘肃省劳动模范和白银市会宁县优秀共产党员。1991年7月15日郭富山塑像在会宁县东山落成。

塑像的落成,标志着国家给普通农民塑像的先例。这也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对郭富山愚公精神的最大肯定和认可。他只是普通绿洲守护者,但他获得了会宁红嘴山人民群众的爱戴和永恒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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