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庆国
20世纪60年代出生,甘肃会宁杏儿岔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甘肃日报社高级编辑、文艺部副主任。曾出版诗集、散文集多部。1999年,参加诗刊社第15届“青春诗会”;2002年,诗集《热爱的方式》入选中华文学基金会《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2006年,获《诗刊》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2008年,获首届甘肃省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2009年,被诗刊社评为“新世纪十佳青年诗人”;2012年,诗集《字纸》获甘肃省敦煌文艺奖一等奖;2017年,诗集《我把你的名字写在诗里》获黄河文学奖一等奖。
记者曾在金城文学时间的活动中见到过牛庆国老师,得知他是同行,又增添了很多亲近感。记者在位于甘肃日报社牛庆国的办公室采访了他。虽然来兰州已将近20年,但他的言谈举止还是有着浓浓的敦厚而朴实的味道。记者问他第一次接触到文学是什么时候,他说:“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差,没有机会看到书,书对于我们那个年代太奢侈了,所以说第一次接触文学谈不上,我只能说小时候的自己跟每个孩子一样,都很喜欢听故事,我的长辈们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他们心里却藏着很多有趣的民间故事,在每个宁静的夜晚都讲给我听,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告诉我要积极向善、勇敢正义,很多故事用方言讲出来别有一番韵味,然而我的长辈们却通过口头文学的形式给了我丰富的文学营养,让文学的萌芽得到滋润。”
上学后的牛庆国学习成绩非常好,他的作文经常被老师抄在黑板报上,或者被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那时候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牛庆国幽默地说。1976年,牛庆国上了初中,在那个时期,学校经常开毛主席著作交流会,牛庆国就一边放牛一边拿着《毛选》看,虽然很多理论在他那个年龄并看不太懂,他喜欢读文章后面的注释,用他的话说,就是把中国革命的历史通读了好几遍,为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78年,牛庆国上了陇西师范,在那里他遇到了文学道路上的贵人。“当时我的语文老师杨蕴章对我的影响很大,他对文学有着深厚的情节。记得我上师范写得第一篇作文就引起了杨老师的重视,他在课堂上认真分析了我的作文,并认真的写了评语。记得当时他每周都会抄一首古诗在黑板上,让我们去背,每一首我都认真地背下来,三年下来背了不少。”牛庆国说。“那时候我的内心真正被‘诗\’触碰到,尤其第一次读到《悯农》时,作为从农村出来的我内心是格外有触动的,因为我有做农民的体验。诗可以用那么精炼的语言准确地描绘内心情感,这让我慢慢对诗越发产生了兴趣,懵懂地感觉到将来想要好好写诗。”牛庆国在校期间还尝试写过小说、话剧等,他和同学合写的话剧还在学校的舞台上演出了。“我的作品以立体的形式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我对文学的信心大增。”牛庆国激动地说。
毕业之后,牛庆国回到乡下做了一名乡村教师。村子的夜是静谧的。“到了夜晚,偌大的校园只有我一个人,宿舍没有电,我点着煤油灯大量地阅读,或者写东西,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由于牛庆国带的学生考试成绩都很好,他被调去乡里的中学当老师,那时他和一些喜欢文学的老师相约一起去县上买书。“我的工资就几十块钱,每个月买书就要花十多块钱。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疼。”牛庆国回忆到。
后来,牛庆国因为工作关系,他逐渐接触到很多作家,参与了很多文化和创作活动。“以前只见其名的作家们出现在我面前,并且一起探讨文学时,我的世界仿佛被打开了一扇窗,从那时起我觉得我才真正接触到了文学的边缘。记得当时评论家管卫中在讲课时解析了一部小说,他对其中细节的描述解答了我多年来对小说的迷惑,让我豁然开朗。我领悟到以前我写的东西还不够成熟和细腻。”牛庆国说。
有一年,牛庆国的一部作品获奖了,《飞天》杂志请了一些包括他在内的年轻作家,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封闭式写作,并对作品进行点评。“在这次活动上,我认识了一位年长的诗歌编辑,他竟然能背出我的诗,而且一字不差,这让我非常惊讶并感动,他鼓励我让我继续写诗,我也更加把精力放在写诗上。”后来,牛庆国参加了河北任丘举办的文学青年改稿会活动,在这次活动上,他认识了诗人雷霆、林莽。牛庆国在他的诗集中收藏的一首代表作——《饮驴》,这首诗还在中央广播电台配乐朗诵,还被选入高校教材。这首诗是这样写的:走吧我的毛驴/咱家里没水/但不能把你渴死/村外的那条小河/能苦死蛤蟆/可那毕竟是水呀/蹚过这厚厚的黄土/你去喝一口吧/再苦也别吐出来/生在这个苦字上/你就得忍着点/忍住这一个个十年九旱/至于你仰天大吼/我不会怪你/我早都想这么吼一声了/只是天上没水/再吼也无非是/吼出自己的眼泪/好在满肚子的苦水/也长力气/喝完了我们还去种田……一个个充满力量的句子,仿佛一粒粒石子在敲打着灵魂。同时,诗中还透露着一种生命的热度,那便是悲悯和大爱。咀嚼牛庆国的诗时,仿佛不是在读一首诗,而是在聆听一种压抑的叹息、一种大爱无言的静穆、一颗拙朴至极讷然无语却总是在鲜活地蹦跳的灵魂。
在这之后,牛庆国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创作了很多优秀的诗歌。他说:“诗歌被称为‘文学中的文学\’,作为一种表达方式,诗歌有诗歌的优势,但也有局限。有些东西是可以用诗歌表达的,但有些东西则用散文的方式,或者小说的方式可能更合适。同时,人的天份不一样,选择表达的方式也就不一样,有些人是可以成为诗人的,但有些人却只能成为小说家,或者散文家。但总的来说,我更喜欢诗歌这种方式。”
1999年,兰州碑林在筹建过程中,牛庆国被借调到这里工作。这里的工作量很大,每天要翻阅大量资料和书法理论,碑林建成后,他还是坚持不停地创作。牛庆国说:“其实现在看来,我的每一步都在不断跟文学靠近,在兰州碑林的那些年,我不断补充自己的文化涵养,读了大量的书,对甘肃的人文历史做了完整的梳理。”2002年,牛庆国在甘肃日报社文艺部任副主任,更是直接跟文艺打上了交道。“正是多年的文学积累,我对选稿和改稿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而本职工作让我接触到更多的作家和作品,让我继续在文学的道路上笔耕不辍。”牛庆国说。
2015年4月,牛庆国完成了长诗《我把你的名字写在诗里》的写作,当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来,面对窗外的万里碧空时,又一次热泪长流。这一天,他的母亲已去世一个多月了。谈到这本书的创作灵感和题目的来源,牛庆国娓娓道来:“这本书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写给父亲的,一部分是写给母亲的,第三部分是写给家乡的。写父亲和母亲的作品,好多是父母在世的时候写的。父母过世以后写的那些作品,原本没有想着去发表,当时写作的目的只是为了记录自己内心的经历。”记者为什么要起这样的诗名呢?他说:“母亲去世以后,我才发现家里连本家谱都没有。于是就想把母亲的名字写到诗里面去。这本书写的是生命,写的是时间,写的是感恩,写的是愧疚和疼痛。”
采访到最后,牛庆国对广大青年文学爱好者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要喜欢,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都不迟,并不是从小就通读四大名著的人,以后就真的成了作家,只要有一颗爱写作的心,平时勤学苦练,也可以在文学上厚积薄发。”谈起目前的创作,牛庆国说:“我现在的写作主要还是以诗歌为主,但有时写写散文和小说,这些年先后出版了散文随笔集《乡村词典》、《风吹大地》、长篇报告文学《沙的故事》、《春天,我们出发》等。目前正在进行着两件事情,一是长篇非虚构作品《岔里人家》,二是反映红军长征题材的长诗。我希望读者能够喜欢这两部作品。对我来说,写作更像是一种倾诉而非争名夺利的工作,我这一生不适合做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写作在我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它让我的生命更加丰富。把我想写的东西写出来了,读者也看到了,也给了读者一个交代,我的生命得到充实。”
□兰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华静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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