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资料图)
我的家乡地处偏远,地广人稀,多草丛和灌木,是鹧鸪的天下。从我记事起,鹧鸪已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一年四季都可看到它们身影,春来随时能听到它们清脆的叫声,它们给乡亲们的生活带来了乐趣。
鹧鸪体形似鸡而比鸡小,羽毛大多黑白相杂,背上和胸、腹等部位的眼状白斑尤为明显。它们不是群居鸟类,喜欢单独或成对活动,以谷物、豆类和昆虫为食。3至6月间繁殖,在草丛或灌木丛中做巢,每窝生蛋3至6个,多时7、8个,蛋呈梨形,白色或乳白色。秋收后,它们常到田间地头啄食遗落的谷物、豆类。清晨和黄昏走在田间地头,时常能和鹧鸪不期而遇,有时鹧鸪突然振翅飞起很容易吓到人。
到了繁殖的季节,鹧鸪鸣声响亮频繁。在黎明时,雄鸟栖息在较高的山岩或树桩上高声鸣叫。一鸟高鸣,若干雄鸟从不同方向的山顶上响应,此起彼伏,好不热闹。雄鸟鸣叫时,警惕性很高,只要发现有人靠近,便跳进草中销声匿迹。待确认四周安全后,才又扯开嗓子大叫。
鸟为食亡,鹧鸪也不例外。鹧鸪虽然在鸣叫时警惕性高,但觅食时,常中我们小孩的套。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生活物质不富足,我们小孩时常用马尾巴毛套鹧鸪来补充营养。找来较长的马尾巴,把五六根马尾巴毛捻成一股,然后结成圆圈套子,最后把五六个圆圈套子编成连接整齐的一排串,圆圈套一端牢固编在主绳上,另一端是活结,鹧鸪头一穿过去,套子就收缩起来勒住它的脖子,它就不能挣脱了。
套鹧鸪一般在冬季,冬季时鹧鸪不叫,几乎是“哑”的,但它们早晚时常在半山腰的山地里觅食。发现有鹧鸪足迹,刨出一小片新泥土,稳插上两根小树桩,中间拉上套子,用草堵住小树桩两头,套子两边各放置两三颗玉米粒,鹧鸪发现后,吃完一边的玉米粒,不知是计,时常直接穿过套子到另一边吃玉米粒,途中被套住。但我们这样套鹧鸪也不是百套百中,有的鹧鸪非常狡猾,不易上当,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空手而归,有时甚至被老鼠吃了光玉米粒,还咬断了套子。
今年清明节,我回乡祭祖,家乡大半的山坡已绿化种树,茂密葳蕤,植被完好,鹧鸪也特别多。然而,家乡绝大部分年轻人常年外出打工,只有老人、儿童留守,几乎没什么人去套鹧鸪了,山上四处是鹧鸪热闹的叫声,近的,远的,不断充盈于耳。
有人曾说,鹧鸪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叫声略似“行不得也哥哥”,像是妹妹在哀求:不能去啊,哥哥。因而是人们情思的一种寄托,特别是与愁有关。我想,这说法有一定道理,要不,古代诗人怎么会写出“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唯有鹧鸪飞”、“欲成西北望,又见鹧鸪飞”、“沙上不闻鸿雁信,竹间时听鹧鸪啼,此情唯有落花知”、“送人发,送人归,白苹茫茫鹧鸪飞”、“江南远,人何处,鹧鸪啼破春愁”的诗句来,特别是南宋词人辛弃疾“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一句,把自己沉郁苦闷之孤怀,巧妙融入到鹧鸪声中,读之耐人寻味。
我的弟妹们近年也加入了南下广东打工的浪潮,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鹧鸪声中,我对他们是无边的思念。如今的许多乡村,不仅“哥哥行得”,“妹妹也行得”了,听着满山的鹧鸪叫,我觉得它们的喊声,好像越叫越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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