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滇桂交界处的西林县马蚌乡火把村火把坡,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是一片大原始森林,古木遮天蔽日,藤萝摇曳,杂树繁生,植被完好,数不尽的金刚树、松树茂密葳蕤,有的金刚树、松树一两个人手拉手也难以抱住。
火把坡面积不少于千亩,有一半属该村的火把屯,一半属该村的那哈屯。由于这两个屯的土地面积宽广,且距离火把坡相当遥远,几乎没人来开荒。坡脚下碧绿的清水江缓缓淌过,隔着清水江,对面不远就是云南省的地盘。由于这里地处偏僻,交通闭塞,没有人破坏植被,树木郁郁葱葱,地面终年潮湿,苔藓遍布,据说,常有云豹出没,就是一两个成年人也不敢贸然进入。
这里是植物的王国。有松树、麻栗树、金刚树、毛辣树、苦楝树、锥栎树等,还有些叫不出名的杂木。据大人讲,阴森的沟边长满无花果树、鼻涕果树、鸡血藤、野葡萄。开春,鸡血藤花开,满山飘香,甜味醉人,胆子大的人常找来管子,到沟里去汲鸡血藤花蜜。在无花果和鼻涕果成熟时,人们结伴到深沟里去摘采,不用多大功夫,就可获满满一背萝。
这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野猪是这片森林的“主人”之一。连着火把坡的那哈地界,是一座有上千亩的天然草山,是放牧的好地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小孩常到那里去放牧。从森林里出来的野猪是这里的“常客”,白天,在草山上,我们与野猪不期而遇是常事。这大草场下有一条常年流水的小沟,沟边有一块小平地,小平地上有一个可以容纳十几头水牛滚身的大泥塘,天气炎热时,水牛常下到泥塘去滚泥水,我们管叫它“牛滚塘”。有一天中午天气炎热,水牛在水塘里滚泥水休息,突然“嗷嗷嗷”几声,从泥塘里冲出三头大野猪,急速蹿进茂密的草丛里,往火把坡方向逃去,霎时无影无踪,此时,我们才发觉野猪和水牛混在一起滚泥塘了。
还有一次,村里一户人家在靠近火把坡的地方开了一块约一亩的荒地种玉米,玉米刚“背红帽”时,一夜间遭到一大群野猪“袭击”,绝大部分玉米横七竖八倒地“牺牲”。一天,这户人家的老人去玉米发现玉米“完了”,以为是我们这群小孩看守牛不力,让牛糟蹋了她家的庄稼,她回到村子里“骂寨”,要大人赔偿。听到老奶奶骂寨,大人们不分青红皂白,狠批了各自的小孩,孩子们皆否认没这回事。次日,大人们跟老奶奶的家人去看玉米地洽谈如何赔偿损失时,才发现那是野猪做的“好事”,那些脚印全是野猪的脚印,主人无话可说。据大人讲,当时火把坡里还有很多野生动物,如黄猄、飞虎、锦鸡、野猫、野狗等动物。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这片原始森林被分割到各家各户。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木耳值钱,许多农户便去把自家的金刚树、麻栗树砍倒,待木头腐烂长木耳去收。还有的把自家的大棵老松树便宜卖给客商,拉到清水江边捆作木筏,顺水放到云南罗平县去卖,特别是1998年国家天生桥一级水电站水库蓄水,库水直淹到火把坡脚下,交通便利,大量船只涌入,绝大多数树木被非法砍伐偷运到云南出售,森林严重遭到破坏。
我从小读书,长大了一直在外谋生,20多年了,去年林改到户,家里老人也分给我小孩一份,我回了一趟火把坡,从前的森林已荡然无存,四处开荒种地,破败的山上稀稀疏疏种着一些杉树和马尾松,昔日的动物不知去向,幽幽火把坡已成为历史,深藏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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