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洞·那坟 □平果县第二小学 黄中平

资料图  

老家的后山形像一匹马，出家门不远就可以看到“马鞍”右边中下部的崖壁上有一个小洞。洞里只有两米见方。洞中一堆土丘，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空间，那就是母亲安息的地方。

母亲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可是我梦里的母亲，始终在不停地操劳，一刻也不曾停过。我每每梦中醒来，总是自顾自语：“妈，您安息吧，您太累了。”

母亲还是不言不语地在我的梦中干活，没有稍停的意思。

那洞下面，有一块母亲从乱石窝中垒石填土开辟出来的地，面积不大，大约有二、三分。这地每年都是种完玉米种黑豆一个模式，但从没荒芜过。那时，父亲常年在外搞建筑活，无暇顾及家里边的农事。我们兄妹还在读小学。这地全都是母亲一个人利用生产队出工前后的工余时间来劳作的。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生产队收谷子。刚收工回来的母亲匆忙地喝了两碗玉米粥，就交待我在大家出工的时候，挑一副箩筐到洞下面的山脚下等她。然后，她扛上锄头一阵风就出门去了。

当我随出工的人路过母亲说的山脚时，只见她急匆匆地从山上的小路上奔下来，塞给我一把苦马菜，然后接过我挑到那里的箩筐就跟大家上工去。想起当时母亲有些零乱的头发和一身的湿衣服，如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的餐桌上，我们全家都喜欢吃黑豆炖猪脚这道菜。这黑豆就是这地里的产物。

母亲的名言是：勤不富也饱，懒不死也饿。这话至今仍铭记在我的心里。

母亲太累了，她要走了。临走前，她对我们兄妹说：后山上我们家的那块地，上面的那洞可以躲雨，是块风水宝地。她说等她闭上眼睛后，希望能到那里帮我们守那块地。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母亲驾返瑶池了。她留下楼房让儿孙们住，自己却住到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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