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的散文已经自觉地把笔触定格在“有争议”的小人物身上,通过清逸的语言、淡定的叙述,把看似日常琐事发生的深层原因慢慢剥开,使客观的人事上升到艺术的高度。娴熟的文学语言驾驭能力,口齿生香的讲述方式,是罗南作品深受读者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从《娅番》(见《百色文艺》2019年第1期)一文中,我们体会到一种“越品尝越有味道”的亢奋。
反复与排比,让故事更丰盈。文学语言是指作家按照艺术世界的诗意逻辑创造的特殊话语。作家的目的不是告诉人们现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非虚构类文学作品,也并不一定寻求与外在事实相符,而是把自己对生活的审美认识创造性地表现出来。作家深刻细致的描写,往往离不开象征、修辞手法等基本技能。反复和排比的运用,在《娅番》里比比皆是。有的纯粹用反复,如“阳光正从我家坝院一寸寸往屋后撤退,往山后撤退”,让环境由逼仄向开阔展开;有的反复与排比结合,如“我”闻见玉米粥的味道,它们“从第一户人家的火塘上飘过来,从第二户人家的火塘上飘过来,从每一户人家的火塘上飘过来”,粥香像一枚卵石掉进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越飘越多,越飘越远。读者非但没有觉得单调乏味,反而触摸到一种厚实丰美,百读不厌。
比喻与拟人,让叙述更生动。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作家笔下清晰生动的人物形象,无不经历着非凡的悲欢离合,人心的喜怒哀乐,只有高手才能用刺眼的文字表达出来。娅番喜欢骂街,是因为她心中“愤怒”,要宣泄不平,发泄不满,她的“愤怒是那么明显,无需翻译,每个人都看得见她内心里燃烧的火焰”,而且“那些火焰挂在她嘴里沉甸甸的,像长而笨重的尾巴,跟随她的步子,从街头拖到街尾,又从街尾拖到街头”。这样的笔触,由于比喻、拟人等多种修辞手法的灵活交替运用,不仅使读者抛开“拖沓”“厌烦”的臆测,还牵着他们去慢慢感受田园的美,建筑的美,诗意的美。
对比与类比,让人物更完美。《娅番》没有刻意突出社会冲突,在作者看来,“如实记录”桂西偏远山村壮族群众生活,让人们透过“真实的”历史画卷,感受着社会变迁和风俗民情,自觉分辨出人性良莠,进而享受到艺术的美感,就完成作品使命了。不过,有比较才彰显个性,人物形象才清晰丰满。娅番由于自己的性格无法融入“山逻街”,在家里也和婆婆无法融合,又常常得罪邻里长辈。矛盾的迸发,几乎都被作者巧妙地用对比写出来——且不说家里有盆有桶,婆婆却偏偏在一口缺了一角的破锅里洗衣服,使娅番觉得婆婆是在“故意丢她的脸”。最严重的是,有一次集体收工回来,一群人走在路上,新媳妇娅番放的响屁突兀而放肆,四周的“目光长出刺,一根根扎到她身上”,娅番却“浑然不觉”“身姿依然轻盈”“迈开的步伐依然矫健”。在一群民风淳朴的人面前,娅番的随性简直是不知礼数、目无尊长、伤风败俗!只是在幼小的“我”看来,娅番作为外族人,也会讲壮话,也会和族人一样亲切地跟“我”打招呼——“我”从娅番身上看到的多是母性,是善良,是勤苦,是执着。这是类比的铺叙,是耐心的解释,也是对不合理的“强势”无言的抗议。
读《娅番》不能着急,因为文学需要慢慢品味,人生需要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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