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不知道一生该如何过,才算是美好的。细数那些窗子以外的事物,我们大概又会莫名地叹息起来。且不说我花费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事情;我做,或不做,它都一定要走的。兴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着窗子以外,做着窗子以内的事情。
我还小的时候,曾无数遍地幻想着自己长大的模样,应该是和邻居家的姐姐一样,有着又长又黑的头发,涂着好看的口红,穿着漂亮的裙子。那样的幻想,却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暗淡无光。现在的我,确实是留了长发,也有了自己的漂亮裙子和口红;可是我却没有以前那么期待。我站在窗口看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的在做拉货司机或者拉客司机,有的在街头买菜,还有的是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因此,窗外满是吆喝声、车声、店铺的音乐声,却很少听到细细的微风。
我还记得奶奶说过一句话:“天气一过清明就慢慢热,一过中秋就慢慢凉。”这句话总是会回响在我脑海里,我却总是忘记了什么季节做什么事。诗人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如果是以前的我,吃过晚饭,应该就会趴在窗口听取蛙声一片吧;站在窗子以内,却听着蛙带来的夜奏曲,可为什么后面越唱越悲伤?我竟然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是我的眼泪吗?为什么会跳往窗子以外的稻田?我往外一扑,原来是一场梦。梦醒时,已经是稻谷成熟之季,远处那台收割机已经在工作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小时候唱着这首歌时,我总以为唱的是夜晚满田野飞的萤火虫,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明白了,窗子以外一闪一闪的是星星。小时候的我,最爱萤火虫,喜欢它们在夜里闪闪发光的样子,缓缓地飞进人们的梦乡。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家乡种了很多很多的甘蔗,而萤火虫最爱在地里田间聚集在一起,缓缓地飞着。现在的我还会时不时站在窗口回想着满天飞舞的萤火虫,偶尔有一只飞进我的窗口,悠悠地落在我的蚊帐上。我长大了,可是他们也悄然走了。
我的童年已经存进了光盘里。
我确实变了,变好看了,衣服也多了,朋友也多了,可是,看着窗子以外,我却伤心了起来。我不再捏泥巴了,也不再去河里游泳了,也不再满山遍野地跑了。现在的我,从别人口中的“野孩子”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孩子”。可是,我却怎么也体会不到那份真正的快乐,窗子以外,是嘈杂的声音,是遍地的高楼,也有垃圾的零落。
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漫长的一生,要取得怎么样的成绩才是成功的人生。我不曾数完窗子以外的事物,因为窗子以外的事物太多太多,一定会使人叹息。我默默关上了窗,拿起我的书和笔,且先享受窗子以内的事情;毕竟,我做,或不做,它都会流逝,只是暮年回首,老大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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