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岁的老妈,素来不信鬼神之类的东西。由于征地需要,我们兄弟艰难地作出决定——迁先父的坟。
迁坟的头一晚,兄弟们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小弟,明天多带点卫生纸,要把先父的骨骸左右分开,还要做好记录,免得左右不分。”大哥提醒道。
“别费神,你爸自会调整,要是往左睡不舒服,他自个儿会往右。”老妈一本正经地说。
听了老妈的话,大家都暗笑。
“开挖前,要先做个开坛仪式才好吧。”二哥思量了一会打开了话匣子。
“不用做了,我已跟你爸打过招呼,说:‘老头,你住的地方要发生地震,住不了啦,收拾收拾东西,跟孩子们到新地方去吧\’,所以不用再费劲做什么开坛仪式了。”老妈悠然自得地说着。
兄弟们实在是忍不了老妈的言语,开怀地大笑起来。
第二天下午,我们兄弟几个当然没有再做什么开坛仪式,只是把先父的骨骸装在瓷坛里,从山上拿回家里祭拜了一夜。老妈颤颤巍巍地来到瓷坛前,揭开盖子,眯着眼,瞅了许久,喃喃地说:“健在时喝那么多酒,抽这么多烟,怪不得现在骨头都碎啦。”
天一亮,我们几兄弟忙着带着先父的遗骨上山安葬。这时,老妈以往的倔强劲又来了,嚷道:“我跟你们上山去。”
“干嘛?”我们愕然。
“我要去看看你们父亲住的地方好不好,将来我也去。”老妈有些顽皮地说。
“老妈,你嫁给老爸前,去过他家吗?”我们也开起了玩笑。
“没,嫁过来之后就感觉上当了,屋顶上的瓦片都被你们的爷爷揭下赌钱去了。”老妈回忆说。
“想过回娘家吗?”我们略带疑问。
“哪敢啊,嫁过来的第二天,就得去割草来盖房子啦。我走的那天,你们把我和你爸爸葬在一起就行啦,现在我就不去看啦。”说着说着,老妈竟流了泪。
我们抬着瓷坛和祭品出发了,老妈迈着沉重的双腿艰难地把我们送到院门外,挥挥手,我们隐约地听到:“再见,老头。”
刹那间,我们兄弟几人愣在院门口,久久没迈开前行的步伐,心里不由得为父母之间深厚的感情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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