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乙娥：借助草鞋传承手工艺

林阿婆在编草鞋  

“快来看呀，这里有人编草鞋呢！”近日，在百色妇女界手工艺品展上，编草鞋的林乙娥阿婆受到了市民的关注。只见林阿婆身着黑色民族服装，脚蹬古朴草鞋，双手灵巧地摆弄着稻草。那个场景，让不少游客惊呼“穿越”了。林阿婆是以编草鞋为生的手艺人吗？她与草鞋有着什么样的奇妙情缘？草鞋这种“老古董”现在还有市场吗？种种疑惑勾起了记者的好奇心。近日，记者如约来到林阿婆位于市区城乡路的家。

与草鞋分不开的童年

记者来到时，林阿婆正对着家门口，坐在那张特制的长凳上专心地编着草鞋。“我编草鞋才是这几年的事。”林阿婆告诉记者，她并不是以编草鞋为生的匠人，但编草鞋的工序、技巧，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林阿婆住在“半边街”上（现今百胜街一带），那一带以编、卖草鞋闻名。每天早上，“笃笃笃”捶打稻草的声音催着林阿婆早早起床，到了晚上，“收草鞋咧……”的叫声又伴着林阿婆沉沉睡去。草鞋，是林阿婆童年时期一个非常重要的符号，也是林阿婆人生中难忘的一段记忆。

堂姐曾以编草鞋为生

林阿婆家里有个大她十来岁的堂姐，以编草鞋为生，家人穿的草鞋都是堂姐给编的。“快来帮我锤一下稻草！”记忆中，林阿婆每次放学回家，堂姐都会这样招呼她。半边街上编草鞋的多是和堂姐差不多年纪的大姑娘、小媳妇，很少有上了年纪的中老年妇女，男人编草鞋的就更少了。这是因为编草鞋挣钱不多，而且不需要多少力气，作为顶梁柱的男人待在家里干这个不划算，而心灵手巧的女子则比较适合。那时候，半边街有一个专门卖草鞋的老婆婆，每天晚饭时就会挨家挨户去收购草鞋。

草鞋结实耐穿编织有技巧

编草鞋有特制的工具，最重要的就是那张长凳。长凳是请木匠专门打造的，表面刨光滑。长凳一头低一头高，编草鞋的人坐在高的那头，低的那头用来固定草鞋。编草鞋要用六根麻绳做骨架，然后稻草绕着麻绳编织。稻草要晒干的糯米稻草（比较长），编之前用木槌将稻草槌软，这样编起来更方便，草鞋也更耐穿。编一段便用木棒压一压，这样鞋底才够紧实。林阿婆说，熟手一天能编出10双左右的草鞋。

“穷人才穿草鞋，家境好一些的都穿布鞋了！”林阿婆回忆道，那时候来买草鞋的多是穷苦的人家，城里乡下的都有，附近县区、乡镇来赶马帮的人尤其喜欢买半边街的草鞋。半边街做出来的草鞋结实耐穿，走起山路来也不滑。但是草鞋是用草编的，再怎么结实也是有限度的，一般来说一双草鞋能穿一个月左右，碰上下雨天，半个月就报废了。除了草鞋，半边街的人们也编麻鞋。麻鞋比草鞋结实，价格也更贵一些。

“1955年遭大火后就没人编草鞋了！”林阿婆回忆道，1955年半边街一带遭遇了一场大火，那时候多为茅草房，很多人家连房子、家什都被烧光了，编草鞋的工具也在其中。此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穿草鞋的人越来越少，半边街编草鞋的人也就改行了。

编草鞋让年轻人忆苦思甜

熟悉林阿婆的人都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上过学、当过工人、做过干部，可就是这样一位“拿国家工资”的老太太，如今为何编起草鞋来了呢？原来，阿婆退休后，闲来无事给一个手工艺品作坊做麽乜。作坊里的姐妹听说她会编草鞋后便怂恿她编几双试试。为了编草鞋，林阿婆曾到附近乡村去找编草鞋的工具，可惜没有找到。没有工具怎么办呢？林阿婆凭着自己的记忆，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用两个旧凳子改装成了编草鞋专用的长凳。“这个东西丑死了，让我堂姐她们看见非笑话不可！”林阿婆自我解嘲道。虽说没有木匠做的漂亮，可是林阿婆用起来却非常顺手。

现在，林阿婆编的草鞋都放在麽乜作坊里出售，一双只要10元。“10块钱一双人工费都收不回来！”林阿婆称，她编草鞋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把这种古老的工艺传承下来，让现在衣食无忧的年轻人对过去的苦日子也有所了解。

□本报记者 吴东萍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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